,这家具都换上崭崭新的,就连这院子里,都挪了几盆名贵的花来。女子哪有不爱花的,瞧着赏心悦目,心里也舒坦些。
姜令菀稍稍捂了捂手,这才进去看姜令荑。
目下姜令荑正躺在榻上看书,瞧着姜令菀进来了,这才笑盈盈唤道:“六妹妹。”
姜令荑如今已经十三了,一张清丽的小脸比崔姨娘年轻那会儿还要好看,这些年如嫡女般娇养着,整个人瞧着气质也变了许多,不像幼时那般唯唯诺诺,只是性子还是安静了些,可瞧了久了,便会发现姜令荑是个耐看的。
姜令菀坐在榻边的绣墩上,而后一把夺过姜令荑手里的书,拧眉道:“四姐姐也真是的,身子不舒坦只管躺着就成,还看书作甚?”
姜令荑笑着,道:“我这不是睡不着嘛,权当打发打发时间。”
姜令菀将书搁到一旁,道:“休息便好好休息,四姐姐这般分心,也难怪这脸都日渐消瘦了。我给你带了点甜枣粥,你趁热吃了,暖暖肚子也成。”
分明自己才是姐姐,可这位六妹妹却从小到大都照顾着她。姜令荑虽然习惯了这六妹妹的举止,目下却也有些感动,接过瓷白小碗乖乖吃了起来,这甜糯可口的甜枣粥,吃得人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姜令菀道:“昨日我想让人请大夫的,可姨娘却说不用,四姐姐身子可是出了什么毛病?”
这话一落,一贯脸皮薄的姜令荑红了红脸,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她抬眼,水眸盈盈,瞧着自家六妹妹水雾雾的大眼睛,暗道这脸委实生得太美。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垂着眼小声道:“不过是一些女儿家的事罢了,日后六妹妹遇着了自然就会知道。”
这么一说,姜令菀倒是恍然大悟。
也是,她这四姐姐过了年就十四了,是该到了行经的年纪。姜令菀笑笑,大大方方道:“这不是好事儿嘛,四姐姐害羞做什么。咱们都是自家姐妹,还一块儿泡过温泉洗过澡呢,身上哪处没见过,怕什么?”
姜令荑有些无奈,瞧着这六妹妹长大之后举止行为颇有一番淑女气度,可私下里却同小时候无异,是个活泼可爱不怕害臊的。
姜令菀一本正经叮嘱道:“四姐姐来了月事,可不能这么坐着。若是觉得舒坦些了,下榻走走也成,让气血通畅些。至于平日里嘛,这凉的东西可不能吃了,姑娘家的身子娇,行经期最忌讳的便是凉,其次便是腥和辣,四姐姐多注意些才成。”
姜令荑听了乖乖点头,末了则是疑惑抬头,诧异道:“六妹妹怎么知道这些的?”
六妹妹比她还小一岁,目下月事未至。
姜令菀面色顿了顿,之后才道:“四姐姐你是知道的,我平日里最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书,这医术我也是略有涉猎的,这关于自个儿身子的,自然要了解清楚才是,省得到时候犯了禁忌可就不好了,四姐姐你说是不是?”
也是。
“六妹妹说的是。”
姜令荑知道六妹妹最爱鼓捣一些旁的东西。
姜令荑吃完了甜枣羹,这才道:“昨日谢先生布置的功课可是做了?”
姜令菀一听,精致的小脸立马耷拉了下来,轻轻咳了咳,道:“用了午膳再做也来得及。如今天凉,娘大发善心减了这月女红的量,今日上午正好腾出来好好享受享受。谢先生素来严苛。近年来尤甚,若是按着她这法子教下去,咱俩就是多长两个脑子也不够使啊。”
这小嘴喋喋不休抱怨着,声音却格外的清脆娇气,听着人舒舒服服的,甭管说什么,仿佛从这嘴里蹦出来的,便是顶顶好的金玉良言。姜令荑晓得这位六妹妹平日里不太用功,可生得聪慧,饶是谢先生有意刁难,也每每逢凶化吉,只让她每回都替她担心。这些年她的日子越过越好,昨儿她来了月事,便是大姑娘了,再过不久便要成亲。到时候离了卫国公府,恐怕就不能日日见着六妹妹了。这么一想,姜令荑不禁伤感起来。
见过了姜令荑,姜令菀便顺道去看看她的小堂弟祐哥儿。
祐哥儿快七岁了,生得胖墩墩的一个,一瞧着姜令菀,便同见着亲姐姐还要欢喜,小胖腿“噔噔噔”跑了过来,一把扑进姜令菀的怀里,撒娇道:“六姐姐。”
姜令菀摸了摸祐哥儿的小脑袋,瞧着他一张肉嘟嘟的小脸蛋,眉眼英气十足,活脱脱一个小美男,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一看便是个聪慧的主儿。
跟在祐哥儿身后穿着秋香色半旧短袄的妇人便是祐哥儿的乳母徐嬷嬷。徐嬷嬷晓得这三公子最喜欢的就是六姑娘了,每回瞧着六姑娘,就跟小狗看着肉包子似的,眼睛一亮就“蹭”的一下跑过去了。
徐嬷嬷道:“这三公子沉,当心把六姑娘给累坏了。”
这六姑娘自个儿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三公子沉甸甸的一个,哪里抱得住?
这么一说,姜令菀这手的确是酸了。
她蹙着眉,忙将祐哥儿放在地上,揉了揉自个儿的细胳膊,而后才捏了捏祐哥儿的小肉脸,道:“瞧瞧,跟个圆滚滚的墩子似的,再胖日后六姐姐就抱不动了。”
她那二叔把这儿子当成心头肉,没出生之前,填鸭似得给二婶婶进补,出生之后,便是好吃好喝养着,恨不得把最好的食物一股脑儿统统塞到祐哥儿的肚子里去,这么一来,能不胖吗?
“祐哥儿,你家六姐姐当初也是个胖团子呢。”
这会儿传来几串脚步声,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