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姑娘,难道你家将军真要困我们母女一世?”郑净持冷冷质问,“他云晚箫究竟是多大的官,难道天底下当真没有王法了么?”
栖霞抬眼蔑然瞧了她一眼,“公子官不大,但是足以拱卫商州百姓太平,也不差多护你们几条性命。”
“栖霞姑娘,论户籍,我们母女是长安人士,并不是商州户籍,他云晚箫按理按法都不该强留我们母女在此,不是么?”郑净持不依不饶,似是今日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栖霞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家公子真想留你们在商州?”
霍小玉心头一闷,抬眼瞄了一眼栖霞,若是她无心留她,为何还敢对她做那等孟浪之举!
“既然如此,为何不放我们母女离开?”郑净持继续反问。
栖霞淡笑道:“我不过是一介下人,放与不放,还得问一问公子,在公子未来之前,你们一个人也不许走!”说完,栖霞扬声大呼,“云扬,出来,守住拂影庵,若是霍姑娘被强行带走了,看公子要不要你的脑袋!”
栖霞话音一落,便听见拂影庵后响起一声响亮的“诺”,云扬气势汹汹地带着十名家将冲了出来,拦在了霍小玉与李益之间。
“栖霞,你只管放心去,我保证,他们分毫都近不了霍姑娘!”云扬扯着嗓子大叫,气势好似要上沙场拼杀一场。
原来她竟然在这里派了人!
霍小玉暗暗心惊,虽然云晚箫不再出现,但是她终究是担心她们的安危,还是派了人守卫在外,若说她对她不上心,那是半点不可能。
云晚箫,你可真像一个看不透的漩涡!
李益冷冷地笑了一声,将手中信放入怀中,顺势摸出一方金印来,“栖霞,你不必去知会你家将军了,这商州从此不由他一人说的算,从今日开始,本官便是这商州的刺史。”
栖霞震惊无比,疑惑地看了看李益手中的官印,“刺史?”
李益得意地道:“朝廷已经给我派了官,赐的就是商州刺史一职,你若不信,我这里还有圣旨一道。”
有当今天子十三弟定王给他举荐,这商州刺史一职不过是他青云路的第一步,从今往后,云晚箫是从三品,他李益也是从三品,只是李益是商州刺史,总揽商州军政大权,云晚箫终究是要顾及礼法行事,总归要依他一些军政之事。
郑净持激动地笑了一声,“恭喜李公子,如今有李公子在,云将军便不敢再强留我们母女在此了。”
霍小玉忙扯了扯郑净持的衣袖,“娘,云将军一直是邀请我们来商州小住几日,何时变成了强留?”
郑净持拂袖道:“小玉,你瞧他手下这些副将丫鬟,哪一个对我们客气过?这算是邀请?”
“即便算不上,只要我云晚箫不想放的人,你们以为走得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云晚箫带着云飞一人卓然立在不远处,今日的她着了一身银甲,披了一袭红袍,面容虽阴柔,眸光却隐隐透着杀气。
霍小玉呆呆看着此时的她,从未想过一个女子穿起战甲来竟是这般好看,怪不得古有花木兰从军十二载,人人皆以为她是英姿勃勃的少年将军。
隐隐地,霍小玉心底升起一个念头,有她云晚箫在,这场难以醒来的噩梦,或许真有终结的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呼呼,讨厌的人又来鸟~
☆、29第二十八章.密诏君心难测
“公子!”栖霞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了云晚箫身边,附耳道,“今日的事好像有些棘手了……”
云晚箫摆手冷笑,笑声中颇有狂意,目光锁在了李益身上,按剑走了过去,“李刺史,按唐律,除非是有皇命召回,或是有皇宴大庆,否则,你若敢擅自带霍家母女离开商州,回返长安,你便是犯了擅离职守之罪,到时候,你一样保不住她们母女被我带回商州!”
李益脸色枯白,咬牙道:“云将军,听你的语气,是不想放人了?”
云晚箫轻咳两声,转眸定定看着霍小玉,清澈的眸光让小玉心安,也让小玉觉得莫名地欣喜,“霍姑娘若是要回去,晚箫现下自然放人。”暗藏眼底的不舍,丝丝清晰,让霍小玉蓦地觉得双颊隐隐有了暖意。
若选择走,或许云晚箫自此便不再管顾她霍小玉,当真要与她就此缘尽?
若选择不走,便有些承认舍不得她云晚箫,岂能让她那夜得了便宜,今日再得一回?
霍小玉觉得两难,可是云晚箫岂会给她机会犹豫?
“他日晚箫若是惦念起霍姑娘了,定会再去长安请霍姑娘来商州住个一年半载。”云晚箫说得直白,声音一如那夜似的带着一丝轻颤。
她……定又脸红了……
霍小玉下意识地偷偷瞄了云晚箫一眼,见她白皙的面容上果然飘起两朵红云,若不知真相,只会以为这是云晚箫怒急红脸,今日死活也不会放人。
没来由地嘴角一勾,霍小玉浑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浅浅一笑,梨涡虽浅,却恰到好处地令人望而心酥。
看来云晚箫这个无赖将军,是不打算轻易放她霍小玉离开了。
李益何曾见过这样微笑的霍小玉,只可惜这样的笑竟是给的云晚箫!心中莫名地烧起一团火来,李益当即喝道:“云将军,在商州,究竟是你云麾将军说得算,还是我堂堂刺史说得算?”
云晚箫不惊不惧,徐徐道:“军政大事,自然刺史大人说得算。”说着,刻意加重了语气,“只是,霍姑娘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