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把个来路不明的人放进宫来?
有的时候知道答案了再去看人的表情,还挺有意思的。
虽然明知道恶趣味不好,但皇后还觉得,自己居然有点上瘾了?
“其实微臣在冰灾碰到凤池时,早已与他相识,且他本名也并非岳凤池。”
岳齐川深吸一口气,忍了背后嘶嘶冒着的冷汗,硬着头皮回话。
“凤池其实……姓袁。”
皇后:“……”
等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打算先来个铺垫么?
连皇上都听你的开始以为自己吃壮阳药了,还有什么消息是本宫听不得的?
不要太小看皇后被皇上这些年磨练出来的神经了好不好!
皇后颇为配合的皱了眉头,连带着语气也变成了“不就一个姓么你在这上头骗我做什么”的疑惑。
“姓袁?岳大人为何要在这种小事上撒谎,还是说岳大人的这位药童,还有其他身份?”
岳齐川只觉得自己后背都快凉透了,书房里的地龙也拯救不了他即将到来的伤风。
“他本姓袁,亦不叫凤池,更没失忆,微臣亦不是在凤池县碰到的他,只不过当时情况危急,微臣实不敢在人前将他本名说出,只能捏造姓名与身世,并非故意蒙骗娘娘。”
皇后终于坐正了身子,来了精神。
拖了这么久,总算是说到正点儿上了。
“早在几年前,凤池就与微臣相识,也曾在微臣身边待过一阵子,江湖上盛传的神医,其实不是微臣,而是凤池,微臣虽久病成医,但医术并不精通,就连微臣之病,都是凤池治好的,冰灾时微臣无意间碰到凤池,凤池无论如何都要求微臣携他入宫,只求觐见娘娘伸冤,微臣不求娘娘宽恕微臣欺君之罪,但求娘娘见一见凤池,听他说完之后,再治微臣之罪,微臣死而无憾。”
顿了顿,岳齐川大概是觉得皇后或许会拒绝,干脆又替皇后把台阶一并搭好了。
“微臣自知娘娘心中疑虑,皇后娘娘千金贵体,怎可随意见人,凤池会武功之事,想必娘娘早已知晓,若娘娘不放心,微臣恳请娘娘,宣白大人一同入宫觐见,也可保娘娘安全。”
皇后压根就没犹豫,直接应了。
白行远从来就看岳齐川不顺眼,连带着对岳凤池更是怀疑,虽说还没把夜闯东厂和岳凤池联系起来,但总把他归为谢慎行一党。
大概岳齐川也猜到了,所以才会借着保护皇后的名头,请白行远一块儿来光明正大的听墙角。
本宫又死回来了第85章诉冤
大概是一直蹲在皇后屋顶上的暗卫给宋桥传了消息,宋桥又给还在翰林院里露脸刷存在感的白行远递了话。
皇后吩咐召白行远的口谕说完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白大人就果断甩下了翰林院里那一堆嗷嗷待哺的殿试新选进来供职的小鲜肉们,麻溜的滚来了书房敬候皇后娘娘吩咐。
岳齐川把岳凤池拉进来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白行远死活站在岳凤池身前,半个身子把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皇后往下瞄了一眼,干脆一视同仁,所有人都别赐座了。
“草民给皇后请安。”
白行远比岳凤池跪得早,起来得也早,岳凤池本就站在他身后,再往下一跪,皇后基本上是看不到人了。
“岳大人说你本姓袁?”皇后抱着个小手炉,也懒得喝茶了,左不过折子都批完了,也没什么别的大事。
“姓袁便姓袁,为何要改换姓名进来宫中?你叫什么?”
皇后没叫起身,岳凤池只能跪着。
“回皇后娘娘的话,草民自幼跟随我家大人,便随我家大人姓袁,大人给我起名有琴。”
白行远微微皱了眉头,终于往旁边挪了挪,露出了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岳凤池。
东厂查出来的结果,的确是袁沛身边是跟着一个书童,名字也的确叫袁有琴,只不过经常看不着人。
何况袁沛死时,那位袁有琴也不见人影,最后一次有人见过袁沛和他家书童在一块儿时,还是年初三月开春的时候。
尽管是个关键,但架不住人家早就跑得远远的,多得是人在找他,全都找不到。
现在竟然自己大着心的跑来皇宫自投罗网?
皇后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手炉金兽首的盖子。
“你家大人?”
袁有琴也和岳齐川一样,牢牢把自己额头粘在了地砖上。
“回皇后娘娘,是袁沛袁大人。”
皇后装模作样的哦了一声,看向白行远。
幸亏丫不敢抬头,否则一抬头就能指着帘子里喊你不是那天晚上和暗卫私通的宫女么……
“本宫记得当年袁大人自请出宫行走时,本想给他指一个暗卫跟着,只不过袁大人说他身边已有人选,不需劳动暗卫,本宫便也没再勉强,袁大人说的人选,可是你?”
袁有琴低声应了个是。
“只不过为何你又跟在岳大人身边,岳大人自陈医术上并不精通,想必江湖中神医之名,也是你替他挣下来的,若无日日陪伴,怎能蒙混过关?”
于是岳齐川也跟着一块儿和袁有琴跪成了并排。
“回娘娘,虽说微臣空有神医之名,但微臣向来行踪不定,江湖上能找到微臣之人并不多,有琴不需时时跟在微臣身边。当年微臣偷偷出府,偶遇袁大人,便与袁大人一见如故,袁大人身份特殊,当年微臣碰到袁大人时,适逢有人追杀,袁大人当即便托付微臣照顾有琴,故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