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娘把充媛挪回上阳宫静养为上。”
“那朕去看看。”罪魁祸首拔腿就要往杏充媛床边冲,还没等皇后使眼色,曹大人已经当先一步,牢牢抱住了皇上大腿。
“充媛娘娘需要静养,不能再动胎气了。”
言下之意就是您老就搁这儿添乱了……
皇后自己默默的站了起来,又冲皇上矮了矮身子。
“既然充媛需要静养,薛昭仪自会来接充媛回上阳宫,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皇上还使劲伸着脖子往太医堆里的杏充媛瞧,两手扒着曹太医,连冲皇后挥挥手的功夫都没有。
皇后轻轻松了口气。
虽然说对内皇上自己背黑锅,但毕竟外臣对内帷之事也不会知道得太清楚,撑死了也就是说上一句杏充媛于宴饮途中落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这个皇后容不得妃嫔有孕,暗下毒手。
皇后刚去赴宴时,留守在凤仪宫随时准备着接试题的青萝还只是有点儿急。
等皇后去了两个时辰,白行远翻了三趟窗户,送过来一大叠折起来都可以把整张书桌盖满的卷宗时,青萝已经急得快烧起来了。
而等宫人来报,陆才人跪在凤仪宫前,哭着喊着非要求见皇后娘娘时,青萝忽然就……淡定了。
不过就是个京试而已,泄题就泄题了,难道这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于是,等皇后一路发着呆溜达回凤仪宫时,青萝甚至还有闲心替自家娘娘上了盏新沏的茶,看着皇后喝了两口,才慢慢悠悠的回话。
“娘娘,白大人来了三次,东西奴婢都放在书桌上了,只是陆才人求见娘娘,跪在凤仪宫外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娘娘见么?”
皇后默默的叹了口气,往寝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放下茶盏。
“让她进来吧。”
杏充媛前脚出事,后脚她就忙着来找自己,若不见见这个人,皇后都有点拿不准,这姑娘到底是真蠢,还是装傻装得太过于天衣无缝了。
青扇去得令领人来觐见,皇后一并连青萝都支了出去,正殿关上门,里面只有自己和一进门就楚楚可怜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只知道哭的陆才人。
“你来找本宫,就是为了让本宫看你哭?”皇后一直等着陆才人哭够了,才慢慢开口,“你在后宫里待的时日不少,本宫喜欢什么样的,不喜欢什么样的,你难道会不清楚?”
后者捏着条锦帕擦眼角,瞄了瞄自己身侧,发现连站在旁边摆看的宫女都没了,才一收眼泪,直起腰来。
“皇后明鉴。”
皇后:“……”
能不能麻烦你有事说事快一点,本宫不是皇上,很忙的啊!
“臣妾自知死罪,不敢求皇后原谅,但求娘娘饶过臣妾一家,臣妾死而无憾。”皇后没让起来,陆才人也就那么跪在地上,依然是席上那一身碧色宫装,直直的往上看着皇后。
皇后淡定的等着下文。
通常这个时候皇后都不会太想说话,实在也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杏充媛母子都又没事,黑锅有皇上担了大半,最多也就是让德妃治她一个御前失仪的小过失,罚上几个月面壁思过,也就完事儿了。
皇后的规矩一贯都是非一宫主位不能随意往凤仪宫里跑,陆才人虽说好歹也封过充媛,但这会儿也早不是了。
特意来自己宫中一趟求死,这个理由也着实是诡异得过了分。
陆才人往上看了半天,发现皇后不仅没有继续往下问的意思,还等着等着就晃了神,突然就觉得有点儿……没意思了。
“臣妾自知失德,嫉妒杏充媛有孕,如今充媛出事,伤及皇嗣,臣妾不敢祈求娘娘宽恕,愿一死以谢天下。”
皇后看着陆才人的目光,越发的奇怪了。
这倒霉孩子难道说是从看到杏充媛落水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这龙胎保不住,所以直接就来自己这儿跪着了么?
要真龙胎不保,这后宫里还能这么安静?
以皇上那脾气,不早把整个后宫翻过来了才怪啊……
皇后不说话,陆才人等着等着,心里越发没了底,一咬牙,干脆又漏了点口风。
“此事与臣妾母家毫不相干,都是臣妾自己打错了主意,请娘娘明鉴。”
皇后终于大发慈悲的点了点头,赏了陆才人一个字。
“嗯。”
“此次皇上生病,各宫主位奉娘娘旨意,侍奉皇上,是淑妃主意,让臣妾争宠,淑妃表面上与朱氏不睦,实则二人暗中勾结,筹谋后位,臣妾自知难逃一死,实不愿再替淑妃隐瞒,请娘娘明鉴。”
皇后终于明白,为什么宋桥惜字如金了。
通常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少说一点,别人压根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于是,皇后又多赏了陆才人一个字,她说:
“证据。”
陆才人终于重重的磕下头去。
“明日臣妾在宫中等娘娘,娘娘过来,一看便知。”
皇后默默扶额。
所以她才说啊,老大她不是皇上啊,她没有那么多的空闲好不好!
“本宫给你一个晚上,想明白了,再来回话。”皇后实在是没了耐心再听陆才人胡说八道,颇觉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召了青扇过来,让她把人送回去。
彼时白行远早就已经翻了窗户,皇后等着陆才人出门,自己起身往寝殿走,才一进去便被正站在桌边的白大人吓了一跳。
“事出权宜,请娘娘恕微臣僭越之罪。”白行远反应倒快,听得身后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