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欺人的感觉相当畅快,杜芊芊借了容宣的东风,在众人面前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总算没之前那么憋屈了。
主院的人,一个个看着都讨厌死了。
含竹院里,林轻等人早早就守在门边盼着两人回来,林轻看见完好无损的杜芊芊,心里一松,好在赶上了,人没事。
容宣把人牵进屋,立马吩咐绿衣把药箱递上来。
他记得,刚才杜芊芊说过,她腰上被踹了一脚。
“怕不怕?”他问。
杜芊芊怎么会不怕?她老老实实的点头,“怕。”
容宣瞥她一眼,无情且冷漠的嘲讽她,“在我跟前不是挺横吗?原来你也就是窝里横。”
杜芊芊看在他刚刚救了自己一回的份上,不打算跟他计较,这几个月她在他面前明明都乖得不行,什么时候横过?!容宣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是一流。
绿衣把药箱拿进来后就识相的退了出去,容宣见趴在床上不动的她,没好气道:“把衣服脱了。”
杜芊芊瞪大了眼睛,圆溜溜的像两个铃铛,她都这样,他居然还…..
容宣一眼看透她在想什么,直接上手将她的衣摆推了上去,“不要胡思乱想,我给你上药。”
“哦。”她迷迷糊糊的回应。
杜芊芊腰上的伤不轻,白嫩的娇躯上紫了一片,容宣替她抹了药膏,手法温柔,全程都没有弄疼她。
杜芊芊都快要睡着了,腰上突然被他掐了一把,又被疼醒。
容宣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我后日要出院门一趟,你自己一个人留在含竹院,不要惹事。”
杜芊芊眼神一亮,闪过丝丝雀跃,“真的吗?”
容宣心情复杂,她不仅不想挽留自己,反而对他的离开是有些喜闻乐见的。
好像他不在后,她能过的更好更洒脱。
容宣声音不悦,“真的。”
杜芊芊心里早已乐翻天,他不在了才好,便没人管束她,每天晚上也不用劳累,不用担心自己露马脚,她想做些什么便做什么。
还有比这更恣意的事吗?
容宣原本没打算带上她,这会儿心里闷闷的,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开口道:“你跟我一起去。”
杜芊芊猛地坐起身,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怕会给您添麻烦,您还是不要带上我了。”
容宣手痒,捏了捏她有点肉,笑容贱嗖嗖的,“我需要人伺候。”
杜芊芊垂死挣扎,妄想能动摇他的主意,“您再考虑考虑?我不太会伺候人,万一弄得您不开心就不好了。”
“你伺候的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容宣心意已决,杜芊芊嘴巴说干也没用,她耷拉着嘴角,问:“咱们要去哪儿?”
“苏州,你家乡。”
提到她家乡,杜芊芊就很心虚了,她从来就没在苏州待过啊,“我很小就被拐到扬州了,对苏州也并不熟悉。”
“几岁被拐的?”
“记不清了。”
容宣有心试探她,“关于苏州的事,你不记得,那扬州呢?你待了小半辈子的地方,总不陌生吧。”
“那自然。”
烛火照耀在他如玉的容颜上,他眯起眼睛笑了笑,问:“那你还记得你之前送我的玉佩,是在哪家店买的吗?”
杜芊芊一愣,紧跟着又听见他说:“上次不小心让我打碎了,这次去苏州顺便再回一趟扬州,我好问问店家能不能修好这块玉。”
她想了一下,答道:“我不曾送过您玉佩呀,您搞错了。”
如果在国公府那番质问之前,杜芊芊可能就被他套去话露馅了,可她已经知道容宣在怀疑她来历不明,心眼就多了几个。
原身沈芊芊没情调没脑子,行事乖张粗暴,肯定做不来送玉佩这种事,何况,即便她送了,依照当时容宣那厌恶她的样子,也不可能会收。
容宣若有所思,“那大概是我记错了。”
这几日他的脑海里总是闪着借尸还魂几个字,如同入了魔。
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不信鬼神,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