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山腰上，就看到了董林带了大批的血衣楼徒众正在围攻南风，却不见柳言的身影。董林看到小曾和陈诺，似是一怔——他知道陈诺是“飞羽”的朋友，也知道小曾和南风有点不清不楚，现在二人联袂而来，敌我之分似乎有些不明。

但董林仍然把九阴槊拿了出来，对准了二人。这时另一边传来一个声音：“董副楼主，不要在这里与这些人纠缠了，放她们上去吧。”

董林回头看去，却正是柳言。柳言向众人走了过来，却不看陈诺和小曾一眼，只对着南风：“我们血衣楼和你们十万杀，还不想彻底闹翻，你要上去送死，我也由得你去。”

南风却道：“我来这里，又不是为的找夜无欢，我就是要找你们的！你们把‘药’给我，我就放过你们！”

董林大怒，正要出手，柳言却又道：“董副楼主，给她一份药，我倒要看看‘十万杀’能不能破解我们的绝妙之方。”

董林吃惊地看着南风，南风对他打了几个手势，董林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在沉默了片刻后，让围攻南风的众人退开，然后扔给了她一个小纸包。

南风单手接过，打开看了看以后，便哼了一声，然后掉头离去。

原来南风此行的目的，果然是血衣楼的药毒，至于别的什么，她并不在意。

这时小曾和陈诺在目送南风离去后，仍然迈步向山上而去。柳言伸手一拦：“你们还要上去吗？魔教已经控制了一切了，华山派的覆灭就在顷刻之间，你们现在上去太危险了。”

小曾道：“我必须去，因为我要知道微凉到底是不是夜无欢！”

的确，如果从外表上判断，微凉实在太年轻了，但是如果她生来就是这样呢？那从六年前开始，她就已经是夜无欢了，而小曾是很难接受这一点的。因为这几年来，夜无欢也时常在江湖上出手，而且杀人灭门无数，要让小曾相信这都是微凉这样的小姑娘干的，这实在是有点难为她。

而陈诺当然不可能看着小曾一个人去冒险，所以也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一起上山了。

柳言看着陈诺的背影，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回头对董林道：“我们快走吧，薛护法和风、袁两位副楼主都已经死了。”

董林道：“是谁干的？南风吗？”

柳言道：“西门无生也在附近，她们两个一起出手，先把落单的袁副楼主杀了——她们两个都有上古神兵，能赢也不稀奇，更何况还是个个击破！”

董林眯起了眼睛：“那你呢？你在干什么？就躲在一旁看着？”

柳言道：“你在怀疑什么？你难道不知我和薛护法的关系？我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董林脸色一变，随即嘿嘿笑道：“薛护法真的死了？那以后可就看你的真本事了！”

柳言冷然道：“董副楼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薛护法尸骨未寒，你就要中伤他吗？”

董林哼了一声，带着人就往山下走，柳言却站在原地，皱着眉往山上看去，只见远处两个身影隐约间已经不见了踪迹。

却说陈诺和小曾一路上山，等拐过了这个弯儿，小曾才道：“好啦，你师姐已经看不到你啦，你不用再这么紧张了！”

陈诺哂道：“谁紧张了，我只是担心我师姐和董林打起来罢了。”

陈诺知道薛义是柳言的靠山，如今薛义死了，柳言在血衣楼的日子只怕要难过了！不过听说徐小楼是个雄心勃勃的人，柳言又是个真有本事的，他断然不该小觑了柳言才是。

二人转过弯去，沿着山路继续上行，此时月亮再度挂上了天空，陈诺抬头望去，却已经不是满月，也只好感叹可惜了。

如今是初冬时分，华山上夜风凛冽，陈诺和小曾二人都把兵器拿了出来，仗刃而行，眼见到到了华山高处，隐约看见华山派连绵十几处的宅子，却已经听不到什么兵刃相交之声了。

没有打斗的声音，这说明战斗已经结束了，或者处于一方困守的僵持状态。但是不管怎么说，魔教取得上风那是肯定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对小曾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雾儿如果是魔教的人，不管魔教是胜是败，小曾都很难接近她，更不用说带她走了——除非双方交战甚为激烈，那小曾和陈诺乱中取势，倒有希望带走微凉。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微凉愿意跟小曾走的情况下，如果微凉不愿意走，那可就反而危急万分了。

二人渐渐靠近了华山派，却见那山门内外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首，却是魔教弟子居多，并不像想像中那样占据优势。

小曾道：“奇怪，如果魔教要攻打华山派，肯定把这地道修得更靠近华山派，甚至在华山派的总坛里面，怎么会在外面打成这样？难道华山派一上来就逃走了？”

陈诺道：“那我们还要进去吗？”

小曾道：“来都来了，先进去看看吧。”

于是迈步进去，只见山门里面也到处是尸体，这一次仍然是魔教的人居多，华山派的尸体很少。

小曾皱眉道：“怎么回事？怎么魔教好像还吃亏了。”

陈诺道：“是不是血衣楼暗算了？”

小曾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再进去看看吧。”

一边往里走，一边路上的尸体也不断，只是渐渐地华山派的尸体多了起来。小曾道：“奇怪呀，如果是从里往外杀，这里华山派的人死得很多，那外面的魔教教众怎么会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