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眼睛瞪大,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儿子…”她意味深长的看向姜濯:“该不会是妈妈上次在你箱子里放的——”
“……好了好了妈!”姜濯头大,赶紧打断林小凤,“您就坐下吃饭成吗。”
林小凤看到姜濯的反应, 长舒一口气,基本认定事实了。
她心里窃喜,直朝宋颜使眼色。
饭桌上气氛风云突变,阴云密布不过两分钟的功夫,又一片祥和起来。
原本冉亿觉得法定年龄二十岁就结婚已经算她先锋了, 没想到这两家老的比她还急,吃饭间隙已经开始商量姜家的下一代取名应该从哪个字了。
吃完饭大人们收拾桌子, 冉亿想帮忙, 被林小凤吆喝回来:
“你去跟雪雪玩,妈妈这里不需要你。”
“……哦。”
冉亿讪讪走回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
走到姜濯面前她才反应过来:“天呐雪雪,你妈是不是高兴过头了,她刚才竟然对着我自称妈妈?!”
姜濯正在帮姜老爷子拿书柜里的象棋,听到后十分淡定:“正常。”
他拿湿巾将棋子一个个擦干净,抿了抿唇又道:“林女士对你虎视眈眈很久了。”
“那她还那么在意你的娃娃亲。”冉亿有点小小的吃醋,竟然还有人比她更早的定下了他。
姜濯把棋子收好,抬头睨她:“你是不是傻?”
“?”
“就是你啊。”
“???”冉亿震惊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妈从没跟我说过啊!”
“因为那是林女士单方面在心里定的。”
“……”
行吧。
冉亿隐隐的回忆起一些小时候的事。
当时两家还住在一起,每次去姜家玩,林小凤总会拿好吃的引诱冉亿。
“亿亿来,喊妈妈,喊了这个大白兔奶糖就给你吃。”
然而冉亿当时还很懵懂,睁着骨碌碌的眼睛认真问:
“林阿姨,我喊你妈妈那你今晚是不是睡我家,也跟我妈妈一样和我爸爸睡一起呀。”
冉亿记得当时姜濯他爸脸都听绿了。
姜濯收拾好棋子去了姜老爷子的房间,老爷子正眯着眼打瞌睡,他放下东西准备轻声离开,老爷子把他喊住。
“小雪你等会。”
姜濯脚下一滞,转身:“爷爷,您没睡。”
姜老爷子微微咳了两声,“我有事要问你。”
他从半躺的红木太师椅上坐正,顿了会:
“你二叔昨天来告诉我,南五环那块原本要划到生态重点规划区的地,被划出去了。”
姜濯沉默片刻,低低的恩了声。
姜老爷子看着他,眼里虽有时光沉淀下来的沧桑浑浊,却依然透着不怒自威的魄力。
他沉声问:“小雪,爷爷记得你向来不参与这些事。”
“……”
须臾,姜濯抬起头,“爷爷——”
姜老爷子见他话有为难,伸手示意:“好了,我都知道。”
他拿起面前的紫砂茶杯,吹了两口滚烫的茶气:
“霍家这几年不干净的事也没少干,给个教训警示警示也好,别太过就行了。”
姜濯闭了闭嘴,压下堵在心头的躁气,应道:“是。”
姜家家风严谨,做事向来公允廉正,所以姜濯想要重击霍有廷,唯有找家族里唯一没沾政跑去做生意的二叔。
二叔不仅在商场叱咤风云,和几个规划局工信局的大佬私下关系也是非同小可,前不久闲来无事约几个大佬喝茶叙旧,聊到南五环那块正在规划中的地,姜老二话里话外表示前景堪忧,位置偏,开发难,大佬们也不是没眼力的,姜老二虽不从政,但一些话模棱两可,谁也说不准背后是谁的意思,所以一顿叙旧后,南五环的地不声不响的就从北城规划的重点工程里踢了出去。
而不久前,霍家才因为收到内幕消息,花重金投资买下了那块地。
一夜之间宝地变废地,鼎丰起码亏损了几个亿。
虽不至死,也算重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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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两家人因为得知了姜濯和冉亿的秘密恋爱,恨不得张灯结彩来庆祝,林小凤尤为喜笑颜开,晚上晚餐丰盛不说,更是给冉亿做了别有深意的甜品——红枣百合莲子羹。
姜濯深谙她们的意思,很是无语:“妈你难道不该做碗长寿面给我?”
林小凤一脸嫌弃:“要吃面楼下出门两百米有个面摊,自己去。”
姜濯:“……”
一桌人的欢声笑语中,姜濯的二十一岁生日就这样过去了,虽然平平淡淡,虽然冉亿更像是他生日的主角。
但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第一次尝到什么叫岁月静好,什么叫甘之如饴。
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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