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此刻正站在前做讲解。
她今天装扮简单,白衬衫,暗格短裙,细高跟,头发挽上去,气质出类。
看了一会儿,关玉去她办公室等,没多久初宁散会,一进来,关玉就啧啧称赞:“宁儿你越来越漂亮了,我都想把你娶回去啦。”
初宁嗤笑,拧开保温杯喝水。
“今天又约我吃饭,这周都第三回了。”关玉问:“你时间蛮多的嘛。”
“我请客,你还这么啰嗦,爱吃不吃。“初宁白她一眼。
“吃吃吃。”关玉语气特狗腿,身子往前倾,随手拿起桌边的一本手册,遮住鼻子嘴巴,冲她疯狂眨眼:“和你那小男友吵架啦?“
初宁面不改色,但喝水时一直吞咽的喉咙弧度,暂停了两秒。
关玉早想问了,挑眉,“肯定的。”
初宁放下水杯,往皮椅里一坐,整个人陷进去,疲惫地直掐眉心。
“为什么吵呐?跟姐说说。”
“你能不八卦吗?“
“不能,我要听我要听。”关玉走过来,抓着她的胳膊一顿猛摇。
初宁被摇得头昏眼花,“怕你了怕你了。”
她喘了口气,眉间神色难平,决心倾吐的这一刻,失落立刻写在了脸上。
平铺直叙前因后果后,初宁懵懂地看着关玉,”……我也知道是他生日,但我也不能不要工作不是?“
关玉嗨了一声,还以为什么事呢,“太正常了,一个只想谈爱情,一个生活里不止有爱情,分量不对等,迟早出事儿。”
初宁瞪着眼睛望着她,心情阴郁。
“你在决定接受他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些想明白呐。你得到,必然会舍弃一些别的,这才公平。两边都想要,又侥幸的认为,对方一定会来迁就你,我问你,凭什么?啊?凭什么好事儿全让你占光了呐?“
关玉情史丰富,天性乐观,她的人生乐趣,就是辗转在各色男人之间,她曾大言不惭地说:我这是体会人性的真善美!
真善美个屁,纯属男色|诱惑。
不过初宁这下还真把她的话给听进了心里。
“其实我挺不赞同你玩什么姐弟恋,一男的,还在上学,没毕业,没社会经验,没稳定收入,换句话来说,就是没有共同语言。”
初宁不服,立刻纠正:“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话题聊不完。”
关玉也不说了,啧了声,手肘撑着桌面,笑眯眯地凑近脑袋,“哟,我们宁儿真的动心了耶。”
“我要不喜欢他,我不会做这个决定。”
在一起的决定。
初宁身上就是有一股劲,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有机灵,有手段,有方式,也有原则。
她不羡慕游戏人间的潇洒,她只想守住属于自己的栖息地。
关玉感叹道,“女人到了咱们这个岁数,多少有点患得患失,本来一个很小的事儿,偏偏要放大,要多想,这叫,叫……对,叫初老症。”
这话说到初宁心坎里去了。
她神色不自然,别过头轻咳两声。
“好啦,放宽心,你俩要真有缘分,打不走,骂不散,兜兜转转,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关玉说:“宁儿,我希望你能真正享受爱情,让它成为你生活的润滑剂,而不是负担和工具。”
豁然开朗!
初宁抿了抿唇,真心实意地点了点头,“我记着了。“
知心姐姐时间结束,两人又聊了些家常话,说到冯子扬,关玉问:“都多久没他消息了,他最近嘛去了?”
“别提了,”初宁往椅背一靠,叹了口气,“他和他那位小青梅闹得厉害,好像还蛮严重,他昨天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去法国了。”
“去法国干吗?”
“躲人。”
“……天,他俩都闹掰成这样了?”关玉不可置信,“去年还爱的要死要活呢,连地下情这种艰苦朴素的方式都能坚持,怎么现在这么想不开啊?”
“好像是他女朋友提了太多要求,具体的我也不方便问。“
也是。
初宁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在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
感情也不例外。
“我看最近股市不错,你上回的补仓操作做对了。”初宁闲聊。
关玉啊了一声,波澜平静,“嗯,凑合吧。”
下班晚高峰,京城大塞车。
两人也不想趟这趟浑水,索性坐地铁去后海九门,在那儿胡吃海吃一通,然后就地分别。
初宁回公司取车,八点。
她坐上驾驶座,想了很久,最后心一定,扶着方向盘往南边儿开。
——
c航正校门周边的绿化植被覆盖得不错,路灯也敞亮,树荫繁茂,投下来,像是一地的斑驳光影。
初宁把车停好,坐在车里看了会进出的学生,后又心思不明地低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