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绵绵细雨映出朦胧的美感，被雪包裹了一季的大地这一刻解开他娇羞的脸庞，只是再多的美容也掩盖不了它那漫长岁月的痕迹。哪怕是这个最疯狂的年代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否定这个季节的神圣，否定这个世界上那些努力的人群！

三月春，几场小雨凉凄凄

晌午头，几滴热汗累嘘嘘

“今年的雨来得有些大啊”老人家在村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岁，活了多少岁月。只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单身的他声旁出现了一个不爱说话的少年。“该去干活了”老人先是看着窗外雨然后沉思片刻后转过头来对着少年说道，抓起门口的锄头不在多说默默离去。

少年长得有些清秀，只是年龄有些浅，仔细看其眼神，有些失神。感觉精气神不是很足。看着老人的背影慢慢从眼里淡去也抓起了那把小一号的锄头向那个方向跟了过去。

雨一直在下，田里只有少数几个人的身影。当然老人和少年都在。

“李老这么大的雨还舍得带着这个小不点来受罪”田间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开口也算是问好！

“雨在大也要吃饭，人各有命，上天注定，农民哪有不下地的”老头姓李，村里的老人出生便见过他，知道他是长辈倒也是不敬重他，知道他的人都清楚，跟他说话用点敬语他非跟你急了不可。

用他的话说，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都是命，不是富贵命受不得那些繁文礼节，要不会招天谴！

其实这话也对，一个乡下人率性而活何苦搞那么多事，心里敬重就够了

“也对，就是苦了这孩子”半百的老人也不多说什么，这世道乱得可伶，不甘心下地的人受的苦更多！

…………

务农简单是老人，少年莫笑是凡人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少年又是一新岁，只是在老人身旁一年多的他还是没有开过口。老人一年除了教他耕地什么也没多教，不教书不教礼只是这句话每天都对着少年说上几遍

“天子救民无用，仙人就民无能，民不知自救，世间徒增务农人”每当说起这句话，老人迟暮的脸上透出无尽的神韵，莫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傲气，但是却也如过眼云烟随波荡去。

少年稚嫩的手掌上看着也是让人心疼，老人每当看见那双磨砺的手都会躲到一旁偷偷抹泪，生在这个时代众生早已经没有因年幼而享乐的能力，哪怕是万古大族，盖世霸王，无上大教的后人都只能努力，因为世间早没有游戏众生的净土，他们也不过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多了一丝保护。

老人喝着温酒又在神游太虚“终究会化茧成蝶，只是妄求不要太多磨难”

一夜就这样过了，什么都是空空荡荡只是茅屋在，床在，门外的老槐树还在。少年醒来时默默留着泪，久闭不开口的他喃喃自语“怪老头，你说的人生路终点究竟在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家”

梦醒来又是一个梦的就绪，然后开始。

少年开不及闭上嘴，一刹那风卷起来残云，大地撕裂，一场洪荒暴雨倾盆而来，雨滴每一刻与地面接触后，世间就少一片地，不知下了多久，少年脚下的山脉变成了一片孤岛，四周是海一眼望不到边

吼…………

海水的涟漪变成一道旋涡，一怪兽从漩涡里伸头而出其脖子高不知几万丈，化身为苍天一柱与天地交接

吼……

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柱

此景持续不知多久，只是少年早已经攀登在第一根柱间，黑白交替已然无处藏身修养。

累了继续，倦了老头的话也就继续了，呈几何时让人看了眼红的老茧成为了攀登柱子的利器，有时候苦一点，脚下的路也就好走一点。别羡慕那些脚下踩着祥云的登天者，因为不知一阵风将他们刮得有多远

在最后看见天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不再总要吗，不。少年笑了，他知道了什么叫走民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