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话最重要,不能不听。”雷渊说。
“少骗人了。”邬菲菲甩开他的手,跟覃小白招手说再见,踩着高跟鞋用相当迷人的步态走出去了。
覃小白手背盖到嘴巴上,眨了眨眼睛,又眨下来几滴眼泪。
“你被她亲一下也不用哭吧。”雷渊说。
覃小白看他一眼,知道他逗她说话,也懒得辩解“眼睛疼”了,拿起眼药水自己点。刺痛过后,再睁开眼睛看得清晰一些,清晰地看着他肩头和背侧斑驳的红黑伤痕、水泡。
“谢谢,救了我。”覃小白轻声说。
“职责所在。”雷渊笑着说。
她还记得她站在电梯外面,看着缠斗的两个人,雷渊把那个人压在地面,缴了械。那个人掏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死死按着,雷渊在同一时间冲了出来。电梯门在他身后合拢,然后她就被他紧紧包在怀抱中,整个走廊都在震动,高热,巨响,浓烟,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当时如果选择不救她,或者先敲晕那个人再去救她……爆炸在即,他就那么争分夺秒地冲了出去。
作为一个主要目的是利用她追凶的保镖,他颠倒了他的次序,然后的确尽职尽责了。
“谢谢。”覃小白又说了一遍,说得很认真。
雷渊看了看她,没有出声。
两个人在两张床上面对面静默地坐着,隔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说:“邬菲菲以前在香港出席活动的时候,被男粉丝扑过,摔出了腰伤。主办活动的富豪给她请了顶级保镖,在港期间贴身保护,就是我了。”
“我没有问你,没有问你们……”覃小白说。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好奇,所以我很好心地告诉你,我这个人就是没有秘密……而且很喜欢跟你交换讲故事。”
“那我不听了。”覃小白抬手捂耳朵。
“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雷渊转移到这边床来,拉开她的手,对着她耳朵说:“我们处得不错,我跟邬菲菲,保镖跟雇主,一度很亲密,是不是特别像电影里的故事?”
“我为什么要听你炫耀情史?”
“吃醋了。”
“……你随便说好了。”
“这就对了嘛……我主要是要告诉你,她后来帮过我一个忙,一个很大很k香港分点那些事,我在调查我的同事,我同时也是内贼的嫌疑人,被怀疑过有可能是我杀所有人灭口,因为只有我活下来。她为我做了不在场证明,证明我们一直在一起,时间上我是最后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
“其实不是吗?”
“嗯,伪证。当时我在独立调查身边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她可能就是一时脑热,想帮帮我,后来也不能改口了。有她作证,对我的调查提早结束了。”
“你之前也为她做过什么事,对吧?”
“让那个富豪放弃她算吗?虽然断了一部分财路,不过她真的不太喜欢他。”
“她喜欢你?”覃小白问完有点懊悔,不是很想给他知道她关心这个,这么八卦干什么呢。
“那就不知道了,她可没说过,”雷渊得意地笑着,说:“是这样的,当你为一个人做了超过下限的事情之后,你可能不想再面对他,免得想起自己的过错。所以也不是我在躲她,是她没有那么想找我,她就是空口喊喊。但是这个下限超过之后,也会不太介意再为同一个人做其它没那么糟糕的事,比如当个护士。”
“你就这么吃定了她。”
“只此一次,以后不会再麻烦她了。”
“你不用跟我保证,跟她说去,这都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知道,不要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吃醋了。”
“滚。”
☆、第44章
“其实你也很懂。”雷渊说。
“什么?”覃小白问。
“如何吃定一个人,如何判断对方可以为你做到什么程度,被你利用到什么程度。虽然你有意控制了和其他人的日常接触,很虚伪地把交往维持在一个平和的表象,或者说,大部分时间你清高得不想实施这种能力,但是你很擅长。”雷渊就坐在她的面前,歪头看着她,笑眯眯地分析着。
“先不说你这些扯淡的心理分析正确与否,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有个提议,需要你来做判断。”
“说。”
“嗯……”
雷渊答应着,并不急着继续说下去。
他抬起手,指尖略过她额前的一缕头发缓缓顺下去,揪住发尾被燎到打卷的一点点焦痕用指肚慢慢捻。覃小白目不斜视地看着他,他低头,往她的唇角凑过去。她微微后仰,躲开了。他停了停,再接再厉地向前凑过去。
覃小白偏头躲开,抬手推他的肩膀,捉到他受伤的那一边肩头,五指微微用力,在异常敏感的损伤表皮加深疼痛。
“噢!”雷渊夸张地叫了一声。
覃小白用的力气还没有邬菲菲给他治疗的时候狠,他分明在装。覃小白于是又推了他一把,自己沿着床向后退,一直退到床头,用防御的眼神看着他。
“你干吗?之前还给亲的。”雷渊说。
“我不会跟你做的,不在这里,不在任何地方。”覃小白说。
雷渊听完笑起来,眼睛眯着,酒窝漾开,笑得邪恶当中居然有一丝丝诡异的甜蜜。覃小白好想说“你笑个屁”,忍住了,这种时候不管说什么都只会让他更得意。
“可惜……”他说。
覃小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雷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