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看来十四的不靠谱也是人尽皆知了。嘴上却宽慰道:“他是你亲叔叔,且不会害你。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学就是,总归是受用的。至于其他的,你别太当一回事就成。凡事应对不了的都推给你阿玛就对了。”
弘晖记住了这话,十四爷再想通过他打探他阿玛的事,也开始学会了打太极。
“十四叔你不是说过瞄准的时候一定要聚精会神,可你老这么在侄儿耳边念叨,我会分心的。”
十四爷啧了声,“这你倒是记得牢了。”还想问什么,见弘晖确实专注,也就作罢了。
等休息的时候才抓空再打探道:“你说你阿玛辞了你二大爷那里的差事,真闲赋在家里?”要不说四哥这人做事隐蔽,私下有什么动作愣是让人打探不到。要不他才会吃饱了撑得跑来教个毛头小子。
弘晖眨巴眼,天真的看着十四爷,“十四叔,我阿玛说过小孩子不可以过问大人的事。”
十四爷看着长相略像他四哥的弘晖突然很想给他一指头戳过去,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忍了,“那你阿玛除了上朝的时候,平时都做些什么,这你总知道吧。”
这回弘晖回答的很积极,“看书,写字。”见十四爷还等着,又补充道:“有时候也给额娘捏脚。”
十四爷眯起眼看弘晖,好像在说,你看我像很好糊弄的样子吗?一个贝勒爷在家给福晋捏脚?这是女人都死光了吗。就算四哥再被四嫂辖制,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这还叫什么男人。
“真的十四叔,侄儿从来不撒谎。”额娘最近经常脚抽筋,阿玛心疼的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让假手。
“去,继续瞄着去,瞄到你阿玛回来。”说完气急败坏的走了。
再说户部对账销账一事出了结果的时候,很是大跌了不少人的眼镜。明眼人都知道的事,账竟然奇迹般的平了。
就是当事人太子也是一头雾水,真心想不出自己做过什么好人好事能得到如此无私的相助。
还是下面的人提醒,他才意识到,兄弟帮他填补亏空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可能性也就剩老八。
可问题是,老八图的是什么呢?
“总归不会是图太子来拉拔爷。”八爷吃着茶,对一脸疑惑的八福晋说。
八福晋就更不懂了,“那还卖这个好作什么,太子又不定会感激。”
八爷笑道,“这事并不取决太子怎么样,而是皇上。”
“皇上?”八福晋要是没记错,康熙可是力排众议,乾纲独断就废了太子的,至于后面复立又再废不过是场面上的事了。与其说看康熙的态度,倒不如说是康熙在看儿子们的态度更确切些。
八爷道:“从江南到户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皇上又岂会不知,既然知道却一直隐忍不发,那就说明皇上还想给太子机会。又或是,还不到发难的时候。”
“爷的意思,是你不可以比皇上先对太子动手。”
八爷点头,“太子再有不是他也是储君,不是爷一个贝勒可以动的。”
八福晋真是被八爷的深谋远虑给折服,但是,“户部的亏空又该怎么办,没道理爷来背这个锅。”她大概了解了下,那可是有上百万两。
“放心,爷有成算。”
等看完折子,康熙沉吟了。
八爷跪在地上,看起来也是挺痛心的,“皇阿玛,太子哥的为人儿臣是知道的,户部的亏空绝非一朝一夕。太子下面人多手杂的,背地里做些手脚,未必就能让太子知道,儿臣也是不忍见旁的借着这件事攻讦太子,所以才对外那样说的。说清楚明白了,这口锅不就甩出去了,又不得罪太子。
康熙看着跪地上的胤禩,舒了口气,“难得你还念着兄弟情义。”把人叫起来,“这件事朕自会裁度,你继续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可。”
等八爷出去,康熙才把蔡禾廷叫进来,指着案上的折子,“若璞你看看。”
蔡禾廷端起来折子细看,阅毕了,合上道:“都说八贝勒贤能,依臣看,还有仁慈。”
康熙不置可否,“他倒是想要面面俱到,既不得罪太子,又卖了好。”
说着就着人把太子传来了,“看看吧,你做的好事。”
太子战战兢兢捧起折子看了,头上直冒冷汗,“皇阿玛,儿臣知错了。”狡辩是没有用的。
太子膝行到康熙跟前,抱着康熙的大腿哭诉,“儿臣一心用在了刑部上,对户部多有疏忽,没想到那些奴才却借着这个空挡胡作非为,等儿臣发现的时候已经弥补不回去了。儿臣这些日子也是怕啊,既想着来跟皇阿玛坦白,又怕皇阿玛伤心难过,您对儿臣如此信重,儿臣却辜负了您的厚望。皇阿玛啊,儿臣知错了。”最后竟是哭的不能自已。
康熙的手没有打下去,而是拍了拍太子的后脑勺。这个儿子是他一手教养大的,早年那也是很让人自豪的,诚如他自己说的,权利一大,底下奴才什么心思不会有,背着主子干龌龊腌臜事的不在少数。可即便他再没错,疏于管教还是有的。于是责令其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