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极尽一击！

两人已经看不见了身影，只见两个巨大的光球恍若两颗流星，以竟然至极的速度迅速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隆——”

大爆炸过后，是一片寂静。

“咳——咳——”

虚空破碎了，一片混沌中，两道身影相对而立，彼此相望，嘴角咳血，皆都面色苍白无比。

“呵呵呵呵呵……”斩红尘突然笑了起来，猩红的嘴唇，嘴角鲜血流淌，头发散乱，看起来很是怪异，猛地，他的双眼瞬间由之前的疯狂、扭曲，变得平静如宇宙中无尽的黑暗深渊，很可怕。他缓缓开口道：“你以为你已经挣脱束缚了么？”

“嗯？”全身是血的秦楚歌，双瞳骤然一缩，微微抬头，死死盯着前方与自己同样狼狈不堪的斩红尘，心头似猛然抽动了一下，斩红尘不像是说假，更不是癫狂时的泄愤之语，他说得无比平静淡然，但却让人不得不信。

斩红尘仿佛又回到了秦楚歌最初见到他的样子，那是自信，那是淡然，那是冷傲……秦楚歌很讨厌斩红尘给他的这种感觉，他似乎忘记了许多许多，本该有的记忆，身边发生的一切，越来越让他感到深陷其中的感觉，让人意识里有着挣扎，却不知道在挣扎着什么。

“呵呵……”斩红尘的笑声再次传来，“你以为那所谓的千幻轮回界便是结束么？你太天真了！”

说道此处时，斩红尘竟然开始迈步，向着秦楚歌一步一步走来，步伐很缓慢，甚至感觉不到他真正的前进，但他确实在向前走着，他一边走一边说着：“青龙女虽然很强，甚至死后一丝残念都能困住我的神念亿万轮回，但她再强，也都是已死之身，怎能奈何我。”

“而你，永远也逃不出去，会永远消散在无穷无尽的万千轮回之中。”

“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秦楚歌语气冰冷，却蓦然止住。

斩红尘前进的步伐依旧，而他身上的黑衣渐渐化解而去，而随之出现的是一袭白衣，斩红尘嘴角的鲜血渐渐消失不见，伤痕亦悄然愈合，慢慢的便不再狼狈，身上有着一股仙道韵气，看起来很飘逸轻淡，但似抬手拂袖间便能改天换地，随心而为，掌控诸天神罚造化，一切尽在一手之间。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真仙降世一般。

斩红尘便在这短短的片刻间，犹如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明明还是那个人，眼睛，鼻子，脸庞，同一人有之，却又处处透出不同，仿佛每一个呼吸之间他都不同，没有真正的面目。

“你觉得你有希望么？”

斩红尘嘴角轻轻一笑，是那般随意，根本没有刻意之态，但那一句却震慑心神，让人有种无法反驳之意。

“……”秦楚歌很想说话，想要冷哼，想要讥讽，但是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仿佛自己的身体不听心神使唤一般，很难受，很不甘，但无可奈何。

难道一切真如对方所说，自己仍旧还深陷无尽轮回之中，自己的一切不够都是幻像，那么永远也逃脱不了命运。

命运……轮回……

“不——”秦楚歌心底嘶吼，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远处斩红尘终于越走越近，脸上带着一丝平淡无奇的戏谑，仿佛觉得很有趣，而不是好笑。

“吼——”秦楚歌不断在心底呐喊。

“大哥哥……我饿，给我买个包子吃吧，求求你了，妖妖非常饿。”

“妖妖好饿，大哥哥你行行好，给我买个包包吃吧。”

“啊——吼——”

“呀，好可爱的小白兔！”

“嘤嘤嘤……”

吼——秦楚歌身躯颤抖，表情露出狰狞之色，在挣扎着。

灵儿，妖妖……

秦楚歌开始变得温和，像是看见了美好的画面。

斩红尘越走越近，脚步明明走在虚无的星空之中，但却似有着脚步声传出，仿佛踏在秦楚歌的心神之上，让他心灵颤抖。

“哥，你回来啦！”

“灵儿，你一定饿坏了吧。快起来，哥哥给你烤虎肉吃。”

“咦，这是什么？好可爱呀……”

“灵儿，我可还跟你带了一个伴会来哦。”

“啊，还有一个小妹妹！”

“来，我们一起玩吧。”

不——啊啊——秦楚歌心底在嘶吼，感觉全身有些发烫，像是血液燃烧了一般。

灵儿，妖妖……等我！！！

“嘤嘤嘤……”

“灵儿，你和妖妖去弄些热水洗洗澡，然后换上哥哥给你们买的新衣新鞋。”

“我再帮莺莺烤一些。”

“澹台妙雪，妙雪……”

“原来叫澹台妙雪……我一定会找到你，我秦楚歌的女人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吼——

轰隆——

喀喇哧——

秦楚歌的双手终于紧紧的握起了拳头，全身血液沸腾，像是要极尽燃烧一般。

“什么？”

白衣斩红尘第一次变色。

乌黑的发丝，雪白衣巾无风而动。

“哼，负隅顽抗罢，彻底磨灭你。”

“送你往生！”

“吼——”秦楚歌缓缓抬起来头，终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