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还是没能忍住,俯身抱住她,轻轻在她额头又亲了一记。
只是这次,中间再未隔着什么,是再真实不过的触感。
停顿些时候他才起身离开,看着怀里人红红的双眼和粉扑扑的脸蛋,实在是舍不得。
他知道,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了,他答应了陪她一起过的。
更何况,这次战事虽说不凶险,甚至打不起来,只要他在边陲就足以威慑。只是......却是一场持久战,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而且,她父兄待她实在是不好,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还不知道她会被如何欺负。
想到这儿,楮池苏实在是放心不下,暗自想了想,下了决定,正色问她:“长安,你愿意和我去边陲吗?”
长安立刻抬眼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以和他一起,她自然愿意!。
于是连忙点点头,说:“愿意!”一副着急的样子生怕他反悔。
他笑起来,可还是继续和她说着:“那里会很冷,很苦,甚至有时候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没有人照顾你......你还愿意吗?”
长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只要可以在楮哥哥身边,任是如何她都愿意。
楮池苏这才终于松口气,笑着把她抱起来:“那好,那便跟我走,我现在让人去取你的东西,再告知你娘亲,如何?”
长安点头。
反正她不见了,也只有娘亲会在意。而娘亲一直都愿意她和他在一起,因为会比在她身边得到更好的保护。
楮池苏便派人把事情交代下去,自己带着长安骑马走到城外和大军会合。
他把她放到身前,双手从她腋下穿过握住缰绳,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
风极大,吹的长安脸上都有些疼了。楮池苏就取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折成三角围在她脸上,在脑后打了一个结,只露出眼睛。
两个人骑马到城外时将士看着自己主君马上的小女孩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有些呆住。
这怎么打仗......还领着这么个小丫头呢?
不过倒没人说什么。
一是楮池苏平时在军里威望极高,从无败绩,三军唯命是从;二是,几乎所有的将士心里都清楚,这场仗......怕是打不起来的,北方那蛮族刚刚兴起,国力衰微,这些日子叫嚣着也只是穷自张显罢了,还是颠的清自己几斤几两的,楮池苏往那一守,怕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真的打进来。
这就是楮王池苏的威慑力。
哪怕不用披甲上阵,剑指黄沙,就已是大风起兮。
楮池苏单手护住长安,右手拔出腰间的佩剑,奋手朝天一指,大喊:“出发!”
三军顿时整装出发,一呼百应。
战马嘶嚎,踏出漫天黄沙,将士披甲从征,铁剑银戟磨利带出鞘。
上京城内一片战鼓声声,风动寒梅。
————
路上走了半月有余,才终于到了边陲的驻扎营地。
已到了西北的地带,寒意更甚。
这几天长安被他打扮的就像个粉嘟嘟的肉丸子一样,穿了一层又一层,就怕她冻得生病。
安排帐篷时,楮池苏不放心长安自己睡,就让人在自己的营帐里又安了一个塌子,扑了厚厚的毯子,给长安睡。
北风越来越盛,正如所有人所预料的一样,北方蛮族并没有真的打进来,可楮王军也不敢撤,双方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僵持着。
楮家世代驻扎在这里,所以有专门的楼阁。
因是在西北地带,装修自然不是华美非常,却也算是处处讲究,贵气盎然。
长安平时就喜欢待在这楼里,楮池苏无事的时候便也到这里陪她。
楼里有一间暖室,日日生着炉火,长安最喜欢待在这里,一个人的时候,就躺在炉边的塌上,翻着楮池苏给她找来的书。
这天外面下起了大雪,楮池苏却不在,被叫去商量雪天防御措施。
长安看了会书,哪怕守着炉子,手还是有些冰。
外面雪下得极大,甚至都可以听到它压伤枯枝的声音。
长安把两只手合在一起,往里吹了口热气,搓了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推开了窗。
寒风一下子灌进来,冷得长安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可还是舍不得关上。
漫天大雪的美景总是会让人流连。
长安看着看着,忍不住把身子探出去,想接片雪花到手心。
刚探出身去,就看见那人正在不远处的小亭里和手下的将士交代着什么。
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
如墨的长发简单的扎在脑后,发丝被风吹的扬起来,黑白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