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大勇也跟着去。”
路无归这已经做好了在应阴阳家蹭饭的准备,见到他们居然吃到一半不吃了,那心情,跟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走了似的,干瘪瘪地舔了舔嘴唇,扁着嘴起身。她捂住肚子,默默地在心里喊了声:“我饿。”
应阴阳看了眼路无归那馋相,把那盆还没动过的鸡肉端给她。
路无归顿时开心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撕下一只大鸡腿递给游清微。
游清微摇了摇头,说:“你吃吧,我不饿。”
路无归把鸡腿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说:“其实我本来不饿的,就是刚才背了吴婆婆所以饿了。”
应阴阳问:“吴婆婆?”朝对面一指,说:“对门那个?你背她做什么?”把路无归上下打量一眼。
路无归愣了下,又想了想,才说:“不知道是谁给她办的后事,居然没给引魂。”
应阴阳惊了跳,问:“吴婆婆死了?”
游清微暗叹口气,说:“死了,下午四点多出门摘菜死在了前面不远处的小竹林旁。菜篮子掉在旁边,里面的菜很新鲜。她的尸体不见了,我只看到有许许多密密麻麻的蛇行痕迹。”
应阴阳的眼皮子一跳。
他的大徒弟孙大勇叫道:“这怎么又死了一个!”
赵三从房里出来,大声问:“吴婆婆出事了?”他大叫道:“野山坳这是要翻天呐!”
第88章
应阴阳叹了口气,说:“走吧,先去保安观。”
赵三的头皮发麻,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说:“师……师傅,这……这么晚了去保安观……”
孙大勇的腿肚子直打哆嗦,说:“师傅,保安观晚上不留活人。”他看了眼天色,说:“这个时间,保安观的天都黑尽了。”
应阴阳的脸一沉,说:“去不去?”
赵三和孙大勇赶紧连声说:“去去去。”麻利地收拾起法器,又跑到三清画像前上了三支香求保佑,又往身上洒了雄黄,还给路无归和游清微也撒上雄黄这才出门。
游清微满眼困惑地跟在他们身后,问:“正月里怎么会有蛇?”
赵三说:“你是不知道哇,自从许道公死了以后,这些蛇和黄皮子都跑了出来,成日地闹。保安观都快成了黄皮子窝了,要不是保安观还镇了道雷符在那,只怕保安观已经被黄皮子给拆了!”
游清微心说:“这说着蛇,怎么又跑出黄皮子来了?”她看向路无归,见到路无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跟在他们身后。
吴婆婆儿媳妇的声音远远地飘来。
因村里安静极了,游清微隔着二三百米远都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喊话,是在叫吴婆婆回家吃饭了:“你摘菜摘到哪去了,回来吃饭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打着手电筒跑过来,喊:“应爷爷,我奶奶不见了。”
应阴阳叹了口气,说:“回去吧,明天到野山坳去找人,打电话给你爸,叫他回来吧。”
少年“啊”了声,问:“我奶奶没了?”
应阴阳说:“三儿,送他回去。”
赵三把手搭在少年肩膀上,说:“走吧,回家去吧。跟你们说过多少次,能搬走就赶紧搬走,偏不信邪。”
少年问:“三叔,我奶奶真没了?”
赵三没作声,把少年送回家。
游清微看得出来,这地方的风水被破,已成大凶之地。这不是能住活人的地方,甚至不适合葬人。不过她相应她爷爷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们到保安观时,天已经黑尽。
路无归远远地就听到柴油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等到了保安观才发现居然是台柴油发电机在发电,照明灯的电线连在柴油发电机上。她几步到发电机旁边,问:“怎么把村里的发电机抬过来了?”
庄富庆说:“不知道哪里的线路坏了,不通电,找你保国叔租了村里的发电机过来发电。凑合着用一晚上,等明天我再去买了线找电工牵根线过来。”他看到应阴阳带着孙大勇进了院子,快步迎过去,喊:“应大爷您来了。”忙说:“听说那位游老先生说是许道公以前的师兄弟,说是从小在保安观长大,想落叶归根。他那儿媳妇是我家晓笙的老板,晓笙打过好几次电话回来让我帮忙,这不,二丫都跟着回来了。大爷,您可千万得帮这个忙。”
应阴阳“嗯”了声,走到院子里简易灵堂前、坐在轮椅上的游道法身边,他弯下腰仔细打量了几眼,说:“游道法,真是你小子?”
游道法抬起头,苦笑一声,说:“我和我儿子的后事,怕是要麻烦你了。”
应阴阳叹道:“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游道法叹道:“孽债难还,不得不回来。看到我那孙女了吗?我两个儿子,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如今就剩下她了。我怕我不回来把债还清,连这唯一的孙女都保不住了。”
应阴阳说:“你回来又有什么用?气数天定,天意要这样,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有什么办法?再说,现在的柳平村住不得活人也埋不得死人。”
游道法缓缓沉沉地吐出两个字:“阴葬。”
应阴阳大叫声:“什么?”
路无归正被发电机的动静吵得不行,听到应阴阳的大叫声,好奇地扭头看去。她对庄富庆说:“庄富庆,点蜡烛行不行?好吵。”她又说:“这么晚了,你们两口子该回去了。”
庄富庆说:“你晓笙姐姐再三叮嘱让我给他们帮忙,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