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若血纹拥有者战死,便等同于四纹,相当于六品文官。”
那人终于出现,左手边站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右手边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若我没来,没遇到,这惊波城就出了纨绔撞死六品文官,朝廷重臣的大事!”那男子面无表情。
老人老泪纵横:“犬子董义,跟随玄武护龙卫远征青州,于那青州邯郸城率先登上城头插下玄武旗,后战死沙场,手下百名士卒无一生还!元皇大恩,赐血纹三道!”
“文廉,老匹夫,你敢说自己不知道你孙子在惊波城做的混账事?”那人居高临下,用看待死物的眼神看着台阶下的老人:“董义,懂义,武人尚且有义,你文人有吗?你们的义,就是混吃等死,就是欺压良善!”
文廉摇摇晃晃,后退一步。
“我武人为他元家打天下,你文人为他元家守天下,怎么,天下刚刚打下来,还没出甚力气就想尸位素餐?是你文家如此,还是薛刘两党如此,难不成我攘外还要安内?”
文廉再退一步。
“我问过他,若这就是他要的江山,那有什么意义,若这就是他要的江山,那为什么付出边关儿郎万千性命拼死为你们守边!”
文廉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地上,颤颤巍巍,流下两行清泪,说文家是书香门第,往上翻三代也是投身军伍用命挣军功的兵!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一个太平盛世,子孙无忧!
“本王知道你们这种人在九州上有很多,你们,当死!”敖不悔的话掷地有声,一股无形的气机在胸中流淌回旋,许久不曾感受到的道天意志居然懵懵懂懂向着他发出了亲昵的感受。征天大戟整整二十万甲士为九州拔除了最后一根毒刺,付出了十三万的生命,十三万户长歌当哭,笑着失去男人失去父亲的伤口,让他羞愧,心疼!
深吸一口气,他自然而然的拂了拂袖子,静待文廉的开口。
“王爷教训的是,天下大定,本是武将安心,文臣鞠躬尽瘁之时,若天下的官都如老臣这般,放纵子孙胡来,那就是祸乱朝纲,文廉愿代替子孙受罚。”
敖不悔转过身去不再看那人:“你?你老了,领罚这种事,让罪魁祸首来做,元道一的白衣羽林里打熬十年,看看平日里打熬气力,战时和人短兵相接的战士,拼着命流着血的光棍,你到底有没有资格蔑视!他们的亲眷,你到底有没有资格欺凌!”
文廉大喜过望,不顾礼仪规矩对着敖不悔跪下,这不是处罚,这是浩荡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