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她看自己的脸,“等我办完圣上的差使,到时候,我们夫妻团聚,不好吗?”
秦嫣道:“你将我送到所谓安全的地方圈禁起来?然后我天天等着你吗?”秦嫣的头卡在他的三根手指中,依然固执着,艰难摇头,“不行,我可不想跟个怨妇似的,天天独对墙壁。你不能陪着我,我就自己找自己喜欢的生活去。”
翟容被她噎住,怒道:“陈老先生说得不错,你就是个女人渣,等我几年等不得吗?你这算什么?”他充满恶意地找个词语道,“你打算始乱终弃?”
“始……始乱终弃?”秦嫣被他的张冠李戴、强词夺理闹得满身都打起了结巴,“你你你……”
“你先撩拨了我,却想当这事儿没发生,这是不可能的!你得负起责任来!在嫁给我之前,你得住在我规定的地方,过让我放心的日子。我不会给你机会去结识旁的男人。任何你想越过我联姻的男子,我都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秦嫣听着好霸道不讲理,如此不像话的说法,他都能满嘴不打咯楞地说出来,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她道:“可是……你,你也撩拨我啊,你当着那么多江湖侠少的面给我绑头发!”
“你可以拒绝,你当时拒绝了,过后也不来跟我睡觉,什么事情也没有了。”翟容理直气壮,“你自己犯的错,就该自己以身相许。”
“……”秦嫣跟他没法吵下去了,用力一犟,将自己已经被他捏到酸痛的下巴,从他的手指里脱出来。
翟容没有再强迫她。
他只是右臂又用些力气,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身子。秦嫣反抗了几下,两个人扭在一处。
扭在一起时,所有的甜蜜记忆都如一泓染着蔷薇香气的清泉,侵满了她的全身,润物无声。
他身体的温暖,他身上的味道,他抱着她的手臂……他在求婚,她却,却拒绝……秦嫣肩膀一歪,趴在他的膝盖上。
杨花如雪,细细纷纷在他们面前洒下来,卷在东风中,如棉絮一般层层滚过。
“若若,我们不分手。”翟容说,“你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也接受了。为何又要因为这个身份分手呢?”
她有长清哥哥要关心,她有星芒圣教压迫之仇要报,她其实也有很多不甘心。可是却要因为他,都压抑起来?
翟容也考虑到了她的这些难处,他为她,寻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若若,你武功低微,人也太弱小。救出长清哥哥也好,让星芒教不能再肆虐也罢,这些事情你就是想做,也是做不了的。”
“嗯,我知道。”秦嫣也知道,凭自己那点微末本领,自己如果回到扎合谷,也就是被莫血奴役至死的结局,根本不可能将长清哥哥带出来。
“若若,”翟容抚摸着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辫子摸到她的背部,“我知道你的眼前有一大片阴霾,让你透不过气。我会尽我所能,将这片阴霾撕去。让你的眼中,从此以后只有我。”
“好。”秦嫣忍了许久的泪珠还是滚了下来,悄悄融化在自己的衣袖中。自从遇上郎君,她就如一颗黯淡的星子,遇见了一轮明月,不再孤单,有所依靠。
她说:“我的眼里,本来就只有你。”秦嫣答应他,“你带我去你师门,我会乖乖听话,躲在北海门,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等你将这里的事情做完,回来娶我。”
“那就这么定了,”翟容道,“不得食言。”
“知道了。”
“若若,我还要去刺史府邸,先送你回乐班。”
“嗯。”
他站起来,两人拉着手,一起慢慢散步回蔡玉班。在蔡玉班门口的大柳树下,两人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儿话。他们说好:他踏上征程,荡魔除寇的时候,不忘保护好自己,早日归来;她保证,二十四桥明月夜,每夜都挂念他。
白日无事。
用过午膳之后,秦嫣去了罗淄官道旁的医师署,为受伤的百姓换药。
香积寺惨案发生以后,很多百姓受了重伤。矮脚他们几个人数虽然少,可是都是被精心训练过的,刀法犀利,力道劲足,伤害性非常大。再加上奔逃中,践踏受伤的,普通医铺接纳不了那么多伤者。临时征用了罗辎官道的清虚观为医师署。
敦煌刺史将一百多位伤情最严重的病者,集中这里。
他们在各大教坊司招募了一些仆妇、侍女前去做粗活,
每日分上下午两班,各去三个时辰。医师署和蔡玉班同属一个里坊,所以这些女人早出或者晚归,宵禁也不用担心。
本来医师署不强征乐师、舞姬为人手,秦嫣是自己报名争取的。
因香积寺事件,人们夜晚的活动都大大压缩,本来一向热闹的桐子街,如今这两天生意也急速衰退。蔡玉班的姑娘们晚上都不出去接活儿了。众人在一起,无非是打牌、聊天,赢一些酒钱取个乐子。
秦嫣没法跟姑娘们玩。
倒不是她与众人关系不好,只是随便发一轮牌,她就能将各家的牌听个七七八八。稍微手速快一些,就能藏牌捞牌,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