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瑁啐了一口:“呸,你才要娶媳妇儿了呢!”
季同扬眉,这话听着有戏:“那你说说,你要出啥事了?”
周子瑁摊摊手:“听说我大哥回京城了,可是没回府,我娘就发脾气了,说他我大哥把未来媳妇儿扔在家里让她照顾,给她添堵了。”
“啊?真是你大哥的老丈人啊?”
“什么老丈人?你见过?”
“见过!就在西市里记那儿,说是开了家绸缎铺。”
“对对对,这些天我那表叔就在忙活这些事儿呢。这不,我这身衣裳,还是他给做的呢。”
季同的重点在后头:“你大哥什么时候订的亲事?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事儿呢?”
周子瑁一边摇头一边乐:“听我娘说,是我祖父年轻时候赶考,跟同窗定下的指腹为婚的亲事,我爹那一辈儿没轮上,到了我大哥这儿,人家就找上门来了。”
周子瑁暗戳戳的想,哎嘛好险,要是找他指腹为婚就完了。要说周清莲嘛,长得还算清秀,可是跟京城里的小娘子的气质就没法比了,留在书房红袖添香还行,娶来做妻子,那可是连王家小娘子的一个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季同更高兴,要是周大哥有了指腹为婚的亲事,那章小娘子,就能君子好逑了!
周子瑁问:“你怎么想起来问我大哥定亲的事?”
季同翻个白眼,一听这话就知道周子瑁没话找话:“我不说了嘛,今天去了里记。”
周子瑁笑:“你今天去里记,买了什么,拿出来看看。”
季同买了两块徽砚,都是给章锦婳定制的,当然不会拿出来,就摇摇头说:“没买,就看了看。没到什么新货呢。”
周子瑁不信:“你去里记从来就不会空着手出来!”
季同咧了咧嘴角,这哥们太熟了也不行,只好说:“真没买,让二掌柜的给我加急做七支狼毫笔,上面刻着‘金榜题名’,后天去拿。”
“后天不就年三十了吗?”
“嗯,我让他们给送到家里来。”
周子瑁笑出声:“好啊,咱们七侠客殿试之后都能金榜题名,到时候好生庆祝一番。”
季同道:“殿试之前,咱们去趟杏林馆吧?”
周子瑁当然赞同:“必须滴!”
两个人一拍即合,立即写了帖子让小厮送去杏林馆。
不到一个时辰,小厮就回来了:“公子,杏林馆掌柜的说,明天再给准信。”
等到了第二天,季同也不用小厮,自己乐颠颠的带着两块徽砚去了杏林馆。
大雪纷飞,马车根本就走不动,季同也不敢声张,骑马出了门。
千金堂没什么病人,章锦婳就在书房里看书写注释。
周子瑜接了周大人的口信,带着罗怀回了周府,书房里静悄悄的。
季同骑着马过来,章锦婳听到马蹄声,还以为是罗怀来报信,急忙跑出来,打开大门,看到季同正从马上跳下来。
漫天飞舞的雪花,都快把人给裹住了。
季同没想到章锦婳亲自来应门,激动得不得了:“章小娘子,外面风雪大,快进去。”
章锦婳看到是季同,有些意外,但是也很高兴:“季公子来了,有何贵干?”
季同把缰绳扔给闻声出来的竹青,踏进杏林馆,将手里的锦盒递给章锦婳,自己转身关上大门,摘下风帽,掸了掸大氅上的雪花,这才回身笑道:“昨天让小厮来问年后的午宴,今天我来听准信的。”
这么大的风雪,章小娘子不可能把他就这么赶回家吧?
果不其然,章锦婳笑道:“外面风雪太大了,看起来还要下好一阵子呢,季公子到书房来烤烤火,我问问张婶,年后的时间是怎么排的。”
季同顺势跟着章锦婳进了书房,将大氅解下来交给门口的春兰。
书房里温暖如春,季同立即感受到了热度,还是走到炭火盆前,搓了搓手去烤火。
章锦婳放下手里的锦盒,去书架下面的暗格里拿了一瓶冻疮膏出来,递给季同:“季公子,涂点药膏,手指就不会长冻疮了。”
季同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会起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