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连绵的绿色。
我解释道:“这窗子一年四季,就只有那竹林一处景致了,春夏秋冬各有不同。我每每读书累了,便在这窗子处站一会,看看那片竹林。”
她微笑点头,并不说话,看了一会,眸中光泽晃了晃,忽地道:“地上那些高高的东西是什么?倒是有趣。”说着,身子一侧,宛若白色蝴蝶般,轻盈跃出了窗子。
“咦,你这人怎么不走门,竟喜欢跳窗!”我嗔怪地说了声,见她早已到了窗子外面,也一个纵身,跳到她身边。
而洛神说的那些高高的东西,指的便是屋后那一长排的木桩,那些木桩离地三尺有余,一直通到竹林深处。先前我带她去竹林时,并没有经过这条道,她没有瞧见也不奇怪。
“这是我以往练习轻功和移花步的木桩,昆仑说在这木桩上练习轻功步法,比在平地上要好上百倍。”
我想起往昔之事,心中微暖,抚摸着木桩上风吹日晒的痕迹,又道:“记得我第一次的时候,连这木桩子都跳不上去,更别提一个接着一个木桩子跳着跑了。昆仑对我很严格,我练习移花步时,经常会从木桩上面摔下来,不是跌了这处,就是伤了那处,伤口流了很多血,可是她在旁边看着,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是拿了伤药过来给我清理和包扎伤口,一句多余的暖话也不会对我说。有时我疼极了,便会哭,以为她会就此过来好言宽慰我,可是我哭得越凶,她便会越发不理我。我渐渐明白过来,眼泪是属于弱者的,对昆仑她根本不起作用,是以后来,每当练功练到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时,我便忍着,实在忍不住我便偷偷擦掉,断不敢再被昆仑她瞧见。”
说到这,我笑了笑。那时候我见昆仑在我练功和念书方面,总是铁石心肠,心中觉得十分委屈,现在回想起来,她对我管教甚严,终归是为我好的。
洛神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笑非笑道:“昆仑前辈,对小时候的你可真坏。若是我那时在场,撞见了,气不过,定是要和她打起来的。”
我闻言,即刻瞪了她一眼:“你敢么?我娘亲死得早,昆仑她便是我的娘亲,你若同她打起来,对她不敬,我往后才不要理你。”
“我是为清漪你不忿,你反倒怪我?果然,娘亲总归是要比媳妇亲的,比不得。”她轻轻叹了口气,故作不满。
“什么……什么媳妇?”我脸一红,不由啐道。
“咦,不是媳妇,难道是相公不成?”她眨眨眼,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脸,道:“可我不是个男子,做不得你相公的。”
我料不到她说话这般大胆,这下脸上作火烧,几乎都要红透了。平常见她对不相熟的人总是清清淡淡,静泊如水,怎么到了我面前,说不上几句话就要我脸红心跳,她……她心也忒坏了。
我摸了摸烧红的脸,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个纵身,跳到了就近的一根木桩子上,踩着木桩慢慢向前走。
洛神低低笑了声,走过来,伸出手扶住我,我一手搭着她,能感到她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过
来,给我一种能安稳依靠的踏实感觉,脚步不由变得轻缓了许多。
我踏在木桩上,一步步迈过去,洛神则在木桩下扶着我,两个人就这般沿着木桩方向一直走,一路走进了竹林深处。
竹林中枝叶密密遮盖,深秋已至,凑近去看时虽然有些叶子已然泛黄,落到地面上,但是大抵还是郁郁葱葱的。此时日光黯淡,清幽非常,有风吹过来,竹叶沙沙作响,却衬坏境得四周越发静谧起来。
这种安宁令我觉得很是心安,前些日子在陵墓里的劳累与惊吓,仿佛都在此刻静谧中,烟消云散了。
我轻声问她道:“洛神,你喜欢这里么?”
“这里安静漂亮,我很是喜欢。”
我心中微微一暖,道:“你喜欢就好。那等事情都完了,以后我们便住在这,种些花花草草,养些小鸡小鸭,过些平淡的日子。”
洛神低下眉,眸子里含着几分柔和的笑意,虽不说话,但是我能看得出她很是开心,我便忍不住认真地计较起将来的生活来,又道:“除了种些花草,我觉得还可以种些果树。春日能看花,夏日能看叶,待到叶子落尽了,秋日里还能有果子吃,这样想来,岂不是很划算?你说好不好?”
“怎样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她手撑起,作势稳住了我,道:“别光顾着说话,看着点前面,当心跌下来。”
我笑了,道:“我小时候便在这木桩上练功,闭着眼睛走,也不会跌下来。”
“是么?”
“你怀疑我的轻功步法么?”我不无骄傲道。武艺内力方面虽然大大不如洛神,但是我自诩我的轻功还是能同她比上一比。若是在墓里遇上粽子,我打不过,撒腿逃脱的功夫还是有的。
她没接话,只是牵住我的手,趁我不备,忽地在我手指尖上,张口轻轻地咬了一下。
那感觉又酥又麻,我心里狠狠打了个激灵,脚下一晃,就跌了下来,刚好落进她的怀里,被她稳稳地揽住了。
她仿佛恶作剧一般,挑眉道:“这叫轻功步法很好?还不是跌下来了。”
我喘着气,又羞又怒,正欲发作,不想她忽地搂紧了我,语调一变,道:“那是什么地方?”
我听她声音里揉着几分奇怪,注意力立刻被她吸引了过去。从她怀里脱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便见不远处青竹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