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实在是委屈了你,先下车吧。”
阿彪十分有眼色,在几人对话的当口,去到那群蹲在地上的联防队员处,翻出了手铐的钥匙,帮秦风打开了铐子。
胡保国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常老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风这孩子我了解,他不是那种做奸犯科的人,你那些污水少往他身上泼!”
“哥们原来是这么纯洁的人啊?”
胡保国的话让秦风心暗笑,当初他在管教所的时候,可是没少给胡大哥惹麻烦,几乎每年胡保国都要给他擦几次屁股。
“胡局长,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这真不关我的事儿啊。”
听到胡保国的话,常翔凤那边却是叫起了撞天屈,那俩纨绔子弟看秦风不顺眼,关他什么事?要说与他有关系,那也不过就是发生在庄园里而已。
“胡局长,这事儿还真不怪常先生,事情是这样的……”
谢大志自付能和胡保国说上几句话,当下将一开始在停车场的冲突到后面的斗狗,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至于这些警察的来历,谢大志则是一字未提,不过在场的都是些人精,谁都能想到黄海山是为何而来,又是受谁托请而来的。
“好,好,没想到人民警察还能充当私人的打手啊?”
听完谢大志的讲诉后,胡保国的脸色阴沉似水,恶狠狠的剐了一眼那几个蹲在地上醒酒的家伙。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道:“五分钟内还不到,你自己打辞职报告吧!”
说完之后胡保国也不听对方的回答,对着秦风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我问你点儿事。”
走出十多米外,胡保国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和那件事没关系吧?”
半年之前的那桩贩毒制毒大案,虽然已经快结案了。但里面还有些事实不是很清楚,就像袁丙奇怎么都不承认那些毒品是他携带的,而是咬死了蛮豹。
当然,这无法影响案件的最终判决,而且袁丙奇等人也被执行了死刑。
不过秦风在这案件的影子,却是被一些有经验的老侦查员注意到了。要不是胡保国调了过来,将一些事情给压了下去,或许秦风就会被翻出来了。
“胡大哥,和那事儿没关系。”秦风摇了摇头,有些郁闷的说道:“我就是跟轩子过来看看热闹的,谁知道遇到那俩人啊。”
要说今儿真是流年不利。一分钱没赚到不说,大黄还受了伤。另外又得罪了两位京城纨绔子弟,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胡保国,说不定秦风还要进次派出所。
“对了,胡大哥,您怎么跑这里来了?”
秦风有些疑惑的看向胡保国,开口问道:“你认识那位常四爷?他可是道上的人物,这生意做的未必干净……”
要是胡保国在津天呆了一些年头。秦风相信他肯定会认识常翔凤,不过胡保国调来才三四个月。以前又是在监狱系统的,怎么也和常翔凤扯不上关系啊。
而且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官,一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江湖人士,尤其到了胡保国现在这种职务,更不能轻易接触像常翔凤这样的人了,那会给人口实的。
“他那些事我还能不知道?常老四能平安那么多年,还不都是多亏了他几个哥哥啊!”
胡保国闻言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远处的常翔凤,低声说道:“当年他大哥常翔龙和二哥常翔虎,都在老山前线牺牲了……”
原来,常翔凤一共兄弟四哥,他是老小,三哥在五岁的时候得病死掉了,而大哥和二哥在六十年代的时候参军去了部队。
在七十年代末的那场战争,作为团长和尖刀营教导员的常翔龙和常翔虎,在一次突如其来的遭遇战,被敌人两个师的兵力给围住了。
为了拖住敌人等待大部队到来,那一仗打的非常惨烈,全团一千多人打到最后,只剩下了不到两百个活着的人,从团长政委到各营营长教导员,几乎死伤殆尽。
而胡保国当时就是尖刀营的营长,他被一颗子弹击后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却发现老兄弟几乎死的一个不剩,常翔龙和常翔虎兄弟两个同时遇难。
战后调查发现,胡保国的那个团之所以陷入困境,却是一个有着相当背景的军部参谋玩忽职守造成的,作战的当天,他喝多了酒根本就没看清楚自己发出的那个坐标。
让胡保国愤怒的是,由于参谋的背景,他连军事法庭都没有上,只得到了一个记大过的处分,于是没等伤势完好,性子火爆的胡保国就拎着枪冲入到了军部里。
枪声响了,那位参谋的脊椎神经被打伤,以后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胡保国用自己的方式,为全团兄弟报了仇。
当然,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也是极其严重的,作为战斗英雄的胡保国,直接被送上了军事法庭。
胡保国的老首长,顶着层层压力,将官司打到了军委高层,最终没有给胡保国判刑,但却是无法再呆在部队里了。
利用自己的影响力,那位老首长把胡保国安置在了那会还没有改成少管所的石市监狱,也是为了给某些人一个交代,算是一种变相的发配吧。
说到这里,事情自然就很明白了,常翔凤就是胡保国战友的弟弟,当时胡保国虽然受了处分转了业,但常翔龙兄弟两个,却是实实在在的战斗英雄、国家烈士!
在一场战争出现兄弟俩都是烈士的情况,或许还要追溯到几十年前,这绝对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