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坐在饭桌前，看季悦枫手里拿着的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秦芮点了点头。虽然她很少喝酒，也并不嗜酒，但今晚，她愿意喝，陪着季悦枫喝。

本就安静的房间变得更加沉寂，甚至连筷子间相互碰撞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秦芮并没有太多胃口，她只吃了几口菜，便在那边慢慢啜饮着杯中的红酒。再看季悦枫，她的食欲显然也不太好，夹了几筷子菜，却喝了整整三杯酒。

“秦芮，我们分手吧。”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可如今切切实实的听到这句话，却还是让秦芮呼吸一滞，连带着手上拿着的筷子都掉在桌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能告我原因吗？”强行压制住心里眼里的酸涩，秦芮开口问道。

“原因，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那天在门口，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季悦枫不答反问，在说了分手之后，她整个人仿佛轻松许多，竟是直接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秦芮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我看见了是吗？”即使身体已经疼得像是要裂开，秦芮却依然自虐式的问出一个个早就有了答案的问题。季悦枫脸上的笑容就像针，一下一下刺在她身上，脸上，心上。这种疼痛，不同于ròu_tǐ上可以忍受的伤痛，甚至让一向坚强的秦芮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体。

“恩。”简单的一字回应，换来秦芮一抹苦笑。她用力咬紧牙关，可过分颤抖的身体，却依然让上牙和下牙不停磕撞。“既然你有了打算，为什么不早说？”既然你早就不再爱我，为什么还要一直拖到现在？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在那里为你伤心，你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看着我那么难受你就会高兴了吗？

“抱歉，我最近一直在忙着重新接管季氏，所以没太多时间聊天。”季悦枫面露抱歉道，可她这样的表情，却让秦芮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个自虐自伤的白痴！

“呵呵，聊天，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在聊天？”秦芮嘲讽道，她以为认识季悦枫两年，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个女人。可现在看来，也许自己根本就没见过她真实的一面。

自己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熬过来的一个多月，只被对方一句分手来轻描淡写而过，甚至还把今晚的会面当成聊天。秦芮，是时候，该死心了。

“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了。我同意分手，今晚我会回去监狱里睡，麻烦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从这里搬出去。”秦芮说完，便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包准备离开。现在的季悦枫，太过陌生，以至于自己根本没有更多的力气和勇气去面对她。也许，在这里多呆一秒，她好不容易伪装出的坚强就会彻底崩塌，前功尽弃。

“等等。”就在秦芮准备离开时，却被身后的季悦枫叫住。转身一看，就见对方拿着酒杯和一瓶红酒站在自己面前。“今天做了这么多菜，你也没吃几口。不知道下次我们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不如，再喝杯酒吧。”

“好，我帮你倒。”秦芮伸手拿起那瓶红酒，想为季悦枫倒酒。可颤抖手又怎么能承受住这种重量？秦芮拼命想要控制好自己，不要将酒倒洒，可眼角的余光瞄到季悦枫那带着笑意的脸，身子瞬间像是被斧头生生劈开一般的疼。

连带着全身，都已无力。

“你还好吗？”看着秦芮颤抖着手往杯里倒酒，结果杯里没倒进多少，反而是大半都洒到了她自己的袖口上，将其中穿着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一并濡湿，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没事，我没事。”

秦芮把杯子放到桌上，竟是直接拿过那瓶酒灌入嘴里。虽然红酒喝起来并不如白酒那么辛辣，后劲却很大。看到她这样的动作，季悦枫眼里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又马上被她掩饰过去，再也寻不到一点踪迹。

“呵呵，秦狱长果然是豪爽的人。”季悦枫仰起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与此同时，秦芮手上那一整瓶红酒也见了底。很少饮酒的她还是第一次一口喝下这么多，才放下瓶子，她那张白皙的脸便被酒色所染红，眼神也不复之前的清明。

“我走了。”秦芮并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即使刚才喝下那一瓶酒，让她感觉好了些，但继续面对这个陌生的季悦枫，还是让她难以自持。现在，秦芮只想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家，离开这个她曾经以为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女人。

跌跌撞撞的走去门口，只走了几步，秦芮便觉得大脑一阵眩晕。她知道自己是醉了，也知道此时此刻那个人一定在看着自己。用牙齿死死咬着嘴唇，甚至破裂出血，秦芮也不肯放松一下。就算撑不到监狱，至少要撑着出去房间。

要倒下，要哭，要痛，都该她自己一个人承受。既然季悦枫已经不在乎自己，她秦芮也绝对不会摇尾乞怜，靠着同情来博取那最后一丝温柔！

“秦狱长都喝成这样，还能去哪里？不然，就睡在这里怎么样？”就在秦芮以为自己即将成功那一刻，季悦枫的身子却生生贴了上来。熟悉的味道，在一瞬间将她包围。秦芮低着头想要挣开季悦枫抓着自己的手，对方却用力将翻转身体将她压到墙上。

铺天盖地的吻接踵而至，双唇被湿滑的小舌轻舔，被同样灼热的唇瓣含住。看着那张自己想念了整整一个月的脸，秦芮笑了，可眼泪，却再也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分手了，却还要吻我？

你知不知道，我也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