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对世子和公主可疼爱的紧。”
白芷笑得隐晦,轻道:“王后宠溺含山公主不假,但对世子,自小就严苛的很。听说,以前,世子去给王后请安,每次都要在章台宫外跪满半个时辰才能入殿,寒冬腊月亦不例外。王后询问课业,世子稍有差池,便是重罚加身。有一年,王后寿辰,世子偷偷溜出宫去买礼物,王后知晓后,不仅将礼物摔的粉碎,还传了藤杖,险些将世子两条腿打断。”
湘妃手一顿:“这些事,王上都知晓么?”
白芷摇头:“事关王后,又是宫中秘事,谁敢乱嚼舌根子呢。再说,当着王上的面,王后倒极是疼爱维护世子殿下,王上还常常告诫王后不可太过宠溺世子呢。”
湘妃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长着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的少年。
那双眼睛――
湘妃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情愫,便问:“世子生于几月?”
白芷斟酌了会儿,方答道:“听说,是九月。”
九月……莫非,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湘妃仰首,定定的凝视着满树落英,无端有些失望。
白芷察觉到她神色间的变化,忙问:“娘娘可是不适?”
湘妃摇首,随口问:“如今正是九月暮秋之季,想来,世子的生辰快到了罢?”
许久无人应答。
湘妃察觉到不对,眉尖缓缓蹙起。
白芷这才垂下眼帘,道:“世子没有生辰。”
“为何?”
湘妃有些诧异的看着白芷。
白芷复警惕的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听说,王后有孕时,恰逢楚国那位九州公主坠水而亡。王上伤心不已,竟去巫山为楚公主结庐守墓,整整一年,连封问候的书信都没寄回过。王后当时还是世子侧妃,伤心之下,便住到了南山寺,礼佛养胎。也不知是不是心有郁结,王后怀胎整整一年,都没能生下孩子。等王上从楚国辗转归来,已是九月,正撞上王后难产。听说,世子出生时,天降暴雨,一道雷电,直接击碎了南山寺的钟楼。南山寺乃国寺,那钟楼是先王下令敕造,当时,在里面为王后敲钟祈福的和尚,皆埋尸其中。王上听说后,视之为不详,不仅封了钟楼,还奏禀先王,恳求每年的那一日,都要在南山寺做场法事,超度亡魂。如此凶煞之日,连王上王后都要斋戒,哪里还有人敢提世子的生辰?”
湘妃缓缓闭目,梳理着这繁杂的线索,复问:“那子彦公子又是生于几月?”
白芷吃惊道:“娘娘真会为难奴婢。九州公主既然死于太殷三十六年六月十八,那子彦公子若真是楚公主所出,定是生于六月了。”
湘妃若有所思:“这么说,子彦公子比世子长一岁有余?”
白芷道:“许是吧。子彦公子出西苑前,这宫里,除了王上和云妃娘娘,倒真是没人见过他。”
云妃?
湘妃美目含冷,摸着腰间软剑,道:“白芷,你去查查,当时在南山寺,是谁为王后接生?”
白芷踟蹰片刻,略有担忧:“娘娘,公子给的任务,并没有这一条。”
湘妃轻飘飘道:“你若是不满,尽可以去告诉他。”
白芷惧于她慑人目光,不敢多言,诺诺退下。
巫王宫外,朱雀大道拐角处,九辰靠在墙上,一边踢石子,一边思索脱身之计。
他没想到,这一日,自己会如此倒霉,刚出宫,便撞了上心情似乎很不好的离恨天。
离恨天脸色极是阴寒,双目凛冽的逼视着被他困在墙角的少年,挑眉问:“怎么不跑了?”
九辰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上弥漫的强烈杀气,生怕激怒他,不敢说话。
离恨天冷笑:“还知道怕?”
九辰斗着胆子抬起头,问:“我又没得罪你,怕什么?”
离恨天目光愈加阴森吓人,盯了九辰片刻,道:“是你,将暗血阁的人引到了山上?”
九辰听得一头雾水,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山上”,是指昨日他们所去的那两座荒山。
念及此处,他心中大快,不由悠悠挑起嘴角:“原来,你的老窝又被人烧了,难怪恼羞成怒。”
离恨天没想到,做出此事,对面这少年,还敢露出此等挑衅的态度,当即气得咬牙:“你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