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难受。可我又不能剁了自己的手,只能去偷了。再说,这天下间谁不知道,神女树上的一片叶子都是万金难买,若是整整一枝,定然能卖很多很多金子。”
九辰无语,显然对她这种想法颇为不屑。
阿鸾已经陷入金子的世界不能自拔,继续诚恳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语,我偷了神女枝,也不光是为了赚钱,还可以帮到你和幽姐姐。你的含山妹妹才十五岁,那个楚世子却已经年近四十了,又酸又腐,比你们的父王还要长上许多,万一他老死了,你妹妹定是要守活寡的。你可是她的亲哥哥,怎么忍心看着她跳火坑呢?”
九辰耐心听完这番聒噪,道:“风幽兰在何处?”
阿鸾合掌笑道:“这样烟雨蒙蒙的天气,最适合谈风弄月、你哝我语,自然是有解风情的人邀幽姐姐到湖上泛舟去了。”
九辰出了马场,正欲往伏波湖探查情况,斜刺里却突然飞出一人,裹挟着朔朔寒光,直击他心窝处。
九辰侧身避过,反掌隔住枪身,盯准来人:“聂辛叔叔?”
聂辛振臂收回长枪,微有得意:“侯爷果然神机妙算,我带人守了整整七日,总算截住你了。”
语罢,他双掌一击,蛰伏在暗处的数道人影纷纷现出身形来。
九辰扫视一圈,目光冷然:“聂辛叔叔这是何意?”
聂辛冷哼:“不用看了,他们全是以一当百的好手,任你本事再大,也休想逃脱。我不喜欢绑人,你若识相,就跟我去见侯爷。”
东阳侯府宽内,季老侯爷正坐在圈椅上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季礼缓缓睁开一双虎目,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聂辛退下。
九辰撩袍跪落,道:“人各有志,侯爷何必为难属下?”
季礼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只是踱到窗边,指着落在窗台上的一只小灰雀,道:“若是这雀儿告诉我,它天天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雄鹰,搏击长空,翱翔于天地之间,我毫不怀疑。可若是某一日,天上的雄鹰告诉我,它想变成一只被人关在笼中圈养的金丝雀,你说,我会不会信?”
九辰没有说话。
季老侯爷对他的反应还算得上满意,基本的道理说完,便直入正题,道:“辰儿,说实话,你留在王宫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九辰总觉得此话问的怪异,思了片刻,也只是淡淡一笑,道:“自然是为了高官厚禄、功名前途。”
“好!好!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
狠狠一个拍案,季老侯爷黑着脸,将守在门外的聂辛吼进来,指着跟前的少年,简洁而又明了的命令:“行军法!打到他说为止。”
身为东阳侯贴身亲卫,聂辛生平最恨弃主求荣之辈,因此,得此机会,他灌注全力,手中的铁枪落得又急又狠。不过数下,九辰嘴角便溢出了血色。
到了第十枪,九辰直接倒在了地上。
季剑不顾家仆阻拦,,堪堪格挡住又要扫向九辰肩头的一枪,急道:“爷爷!你别逼他了!”
季礼勃然大怒,继续拍案:“滚出去!”
季剑一把夺过聂辛手中的铁枪,红着眼睛道:“我替他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救自己的哥哥。”
季礼听得懵住,反应了好一会儿,道:“你说什么?”
季剑情急之下,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捡着重点道:“阿辰的哥哥自幼便被一个风国的高官关了起来,他只有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才能去救兄长。”
这讯息实在是太过突然生猛,季老侯爷继续懵了好一会儿。
微微消化了这个讯息后,老侯爷十分头疼的看着面前混乱场面,气道:“混账!你既然知道此事,怎么不早说!”
季剑一脸无辜:“我……我也是这两日刚想明白的。”
季老侯爷郁闷之下,便盯着九辰:“是这样吗?”
九辰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季老侯爷愈加郁闷起来。
幽兰策马从伏波湖归来时,天空已是暮黑之色。
彼时,乌云堆积,烟雨正浓,周遭百姓家或明或暗的灯火缀在其中,恰似繁星照水,明净,纯粹。
她解下绿竹蓑衣,便立到栏头,静静观望这清冷萧索却不失温暖的北国雨夜,直到雨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