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睡过之后……
苗伊抿了唇,不再吭声。现在是早晨六点,翻译社的车八点半出发,他们还有两个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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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镜子里,一个个红红的痕迹,特别明显。苗伊看着,身后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歪头端详,不觉得抱歉,居然笑了,低头,顺着她的脖子亲吻,“没事儿,啊?咱穿高领。”
苗伊嘟了嘴吧,把浴袍裹紧,“我没有带高领。”
“那就露着,咱不怕人看。”
啊?他,他就是无耻!不理他,苗伊走出浴室,从包里拿出一块丝巾,叠好,系在脖子上,转身对着镜子调整,要很仔细才可以完全遮住那无处不在的小印子。
雪白的浴袍,淡蓝的丝巾,刚刚出浴的水滑像一只骄傲的小天鹅,南嘉树走过去从身后抱了,“我的苗苗儿,漂亮死了。”
第一次吧,夸她呢……势气就这么低了头,任他贴着脸颊,“……我得回房间去了,把行李放好。”
“我跟你一起去。”
南嘉树说着,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旅行箱,打开,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出来。
“你干嘛?”
“这个给你用。”
“啊?不用……”
“你看看你,大包、小包的,知道的你是下现场,不知道的,以为你逃难呢。”
哼,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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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回到四楼房间,林冉也在收拾行李。
大旅行箱摊开在床上,南嘉树把她的小箱子、双肩包、电脑包通通打开,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整整齐齐地码进大箱子,不只衣服,电脑包和她所有的资料、字典、书都放了进去。
苗伊在一旁想搭手给他递东西,可总是拿不对,后来干脆不帮忙了,就看着他,看他的大手把她的裙子、衬衫、还有……内衣重新打开、叠好,忽然蹙了下眉,心里,心里就特别舍不得……。
收拾好行李,林冉说一起去吃早餐,苗伊摇摇头,“我不想吃。”
看她小脸讪讪的,南嘉树说,“你在房间等着,我去拿上来。”
苗伊正要点头,林冉忙插话,“不行啊,老师刚才打电话还说让我带苗伊一起吃早餐呢。”
“干嘛?”南嘉树问。
“好像老师有话跟她说。”
苗伊纳闷儿,南嘉树说,“跟d一样,告别。”
南也瞻邀请,当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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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来到二楼餐厅,一进门就看到不远处的餐桌边,南也瞻在喝茶,手里拿着一份远油的内部报纸在看,身边陪着蒋航宇,手边也只有咖啡。很显然,他们已经吃过了,真的在等人。
拿了吃的坐下来,彼此寒暄后,南也瞻放下报纸,微笑地看着苗伊,“小苗啊,这几天辛苦你了。”
“南老哪里话,这是我分内的工作。”
南也瞻轻轻摇头,“现代社会讲究利益当先,似乎成了唯一的衡量标准,工作和责任就这么被奇怪地分开了。人人都能做工作,可真正懂得自己身上责任的人,不多见。你小小年纪,专业性强,职业性强,是个深知自己责任、并且能付诸行动的人。”
工作上受过很多表,哪怕是许湛在台上大张旗鼓地对她进行“天才”的吹捧,苗伊也不觉得什么,可面对南也瞻,她的脸颊不由得就发红,“……南老过奖了。”
“小苗啊,有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南老请讲。”
“明年一月中旬,我应凌海设计院邀请到北美参加一个访问,为期两周,我希望能邀请你做我的随行翻译。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会让设计院向远油翻译社发出正式的借调邀请。”
啊??
老先生一语出,在座的都很惊讶。只有蒋航宇幸灾乐祸地看着南嘉树:让特么你丫再装!再遮!公公要带着儿媳妇儿出国,我看你怎么办!
第一次,苗伊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工作上的安排,刚犹豫了一下,忽然,旁边一个很冷静的声音,“不行。”
目光都聚拢来,南嘉树抿了口咖啡,“爸,不行。”
“怎么?工作上有冲突吗?”
“不是。是……您不能带苗伊长途随行。”
南也瞻皱了眉,“为什么?”
“原因,我回头再跟您解释。”
蒋航宇强忍了笑,林冉也低了头。南也瞻终于觉察到在座这些年轻人的异样,再看苗伊,小丫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目光落在盘子里的几片奇异果上,紧张,羞涩,完全没有了前几日的镇定。
南也瞻喝了口茶,看着自己的儿子,看他亲手把谷物酸奶打开,用小勺拌好,放在她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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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专家组的车第一批出发,翻译社的车晚半个小时,行礼也已经全部装车。
那只大行李箱装下了她所有的东西,苗伊现在身上一只小手包,轻松得她无所事事。不远处,南嘉树在跟领队们说话、告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