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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庆元侯府交出来的迷蝶七香配方没敢动过手脚,许老太医很容易就找到了寒毒的根源,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写出这配方之人若是精通药理,着实是非常歹毒,留香草和红兰根混合能产生寒毒这一点一般的郎中还真不知道,我师父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不过郎中用药极少用到留香草,更不会与红兰根同用了。”
香君然连声附和:“老太医说的极是,说起来酔香坊那些制香师父还真是无辜,别说我,就是我爹拿到这张香方,估计也看不出问题,只会想着是不是这样奇怪的配搭才让香膏能变换多种香味,且香味持续时间长。”他这是自谦了,众人皆知道香大少制香的造诣不在香大老爷之下,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堂上众人以及在堂外围观的民众(这个案子影响太大,朝廷指示公审)都惊呆了,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看不出来啊,两个丫鬟出身的姨娘竟然这么厉害?比制香世家的当家人还厉害!
“啪---”林知府敲响了惊堂木,连斥了两声“肃静!肃静!”两旁衙役也训练有素地齐声应和“威---武---”,场面才安静下来。
跪在下面的牛三两口子和绣姨娘皆是面色死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只有如夏始终兴致盎然地玩着手中的一根红绳,间或大叫一声“香香,七香,我的,是我的,嘿嘿嘿”,疯傻之态毕露。
秋逸然侯爵在身,是有椅子坐的,看上去面色沉静,实际上也已经是手脚发软,冷汗湿背,更重要的是,难堪不已。他本是当朝最年轻的候爷,本该意气风发,等待机会一展才能,一鸣惊人,谁料壮志未酬,先成了“堂下之人”。
看着堂上坐在林知府旁边听审的比他还年轻一些的潘家铭,秋逸然更难堪了,也嫉妒不已,皇上的圣旨中明明白白强调:恰巧英国公世子潘家铭在洛城,就由潘世子代朕听审,以示朕对此案的关注。
都是世家子弟,都是公侯继承人,除了有个皇后姑母,他秋逸然哪里比那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打斗溜马的纨绔差了?唉,只能说同人不同命啊!
林知府再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喝:“牛氏、李氏(绣姨娘本姓李),这恶毒的迷蝶七香出自你二人之手,你们……呃……李氏,你给个解释吧,这样做居心何在,还是受谁人指示?如实招来,不得有瞒。”最毒女人心,这两个女人为了挣银子无所不用其极,难怪尹家大侄女会将她们赶出来。
话音刚落,刚刚还被惊堂木吓得趴在地上呜咽的如夏突然又欢快地跳起来:“七香,我的,给银子,好多好多银子。”
陪如夏来的宁家小丫鬟吓得赶紧抱住她,拼命拉着她一起跪下:“姨娘乖,快跪下,等下我给你买桂花糕吃。”
“桂花糕?好好吃!我跪我跪,嘿嘿嘿。”如夏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一双好看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角还有一团亮晶晶的液体流下,丫鬟赶紧拿手上的帕子帮她擦了,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众人唏嘘不已,忘记了她才是主犯,只觉得可怜,如此年轻漂亮啊,一辈子就这样了?好在宁老太爷是个好人,愿意养着她。
绣姨娘瞪大了眼睛,到这会儿,她才真正相信如夏确实疯了!不由后悔万分,若是自己没有怂恿秋逸然促成送如夏进宁府的事,如夏是不是就不会疯?这会儿也就不用她来独自面对知府的审问?如夏才是所谓的“仿制”出迷蝶七香的罪魁祸首不是?她最多只是帮凶!这会儿绣姨娘真是恨不得自己也疯了,只要不当众口水横流。
牛三夫妇也是目瞪口呆,自小美丽傲娇,比一般人家小姐还要注重形象的如夏,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为了一块桂花糕淌口水?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样一个疯傻的女儿还能让宁老太爷用儿子家宝来威胁他们顶罪,替如夏承担下所有罪责。
不得不说,牛三夫妇俩、还有绣姨娘,此刻最羡慕的就是疯傻不知世事的如夏,最后悔的也同是让如夏进了宁家。
“李氏,怎么还不回答本官问话?”林知府不耐了,“大堂之上岂是你装傻充愣之地?发什么呆呢?牛三,你先招来!一个个再拖拖沓沓,本官就直接大刑侍候了!”才这么一下就吓呆了?女人就是上不得台面,敢做不敢当!
大刑侍候?正在暗自懊悔不已的牛三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再听到大刑侍候四个字,差点吓尿了,“叵叵叵”直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迷蝶七香就是娇颜七香,不是什么仿制的,就是原原本本娇颜七香的配方,是我女儿如夏从尹知若尹大姑娘那里偷来的表姑奶奶柳氏的秘方,我们一家人都不懂香,哪里知道娇颜七香有毒啊!”
牛三一股脑儿将在大牢中想好的话都倒了出来,他才不要替那个倒霉催的孽女顶罪好吧?可是,也不敢违逆宁老太爷,牛家宝可是他的命根子,是他这辈子能做老太爷的唯一希望呢!
牛三大喊“我们一家子都是奴才出身,哪里会制什么香哟?”的时候,如绣就暗道“完了!”她刚才没有及时答话的原因,一是被如夏的口水惊住,二嘛,是在想香大少和许老太医的话。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揪出对她和如夏有利的“理”,正准备回话的时候,林大人就不耐地转向牛三了,而牛三想都不想就直接竹筒倒豆子。这段时间里牛三夫妻俩和醉香坊的所有工匠都被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