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地和女孩子共赴宵夜去,俨然把和她的邀约抛到了九霄云外。也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婚姻惨败的丧家犬,方逸伟能对她一时兴起,让她在走出婚姻的这段过渡期没有落魄不堪,反倒很快便尝了爱情的甜蜜,她也应该对他心存感激了。就算他最后抛了她又有什么好怨艾的?曾经信誓旦旦说那么爱她的康浩到头来也是一纸婚书成空纸,那么时至今日,她刘凝波还有什么不能被人伤害的?
第225章 爱之渐入佳境
刘凝波独自去残疾人用品店找到了一款时尚手杖,自动折叠伞似的,收缩自如,且色彩鲜艳,外形美观。阿残如果看得见这些鲜艳的颜色,一定不知有多欢喜呢!只是若她双目没有失明,也就不需要这手杖了。刘凝波付了钱,提着装着手杖的袋子出了残疾人用品店。
墨黑的天空竟飘起了雨。一阵秋雨一阵寒,夜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了疼痛的感觉。刘凝波身上还是单薄的裙子,临出门前忘了套个外套出来。
城市的街景已经没有夏夜的盛况,渐渐稀少的人群,相继关上的店铺,几乎落光了叶子的法国梧桐,刘凝波有了想哭的感觉。刘凝波没有带伞,也不肯拦一辆人力三轮,她就那么颓败地走在夜雨里。雨不是很大,斜飞乱飘的,足够**她的发丝和裙子。她想此时此刻方逸伟一定正和那旧时女同窗快乐地宵夜着吧,突然的,她有醉酒的冲动。她像一只被雨淋湿杂毛的丧家犬失魂落魄、狼狈不堪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走着走着,便走到江边。江流两岸种满法国梧桐,霓虹闪烁处,落叶翻飞,有文艺的做派。
刘凝波坐到一张石椅上,背靠一棵梧桐树干,失神地望着江面。许多霓虹在江面上投下绚烂的影,那些彩色的影随着潺潺的水流摇曳生姿。两岸的梧桐落叶就飘向那些影,以毁灭的姿态投奔璀璨,殊不知只是可有可无的殉葬而已。
刘凝波哭起来,许多泪从眼里委委屈屈、期期艾艾地掉落下来,热热地划过被秋风吹凉的面颊,然后便有了皮肤发紧的感觉。
要怎么样才会幸福?她真的能把自己的幸福交到方逸伟这个年轻的男孩子手里吗?多么不可牢靠的感觉。依稀仿佛,是康浩执起她的手说:“凝波,娶你是我一生的理想。”
而现在,理想俨然已经破灭。
坐在江边,刘凝波竟然哭得不可遏制。往事如风,回忆像针。手机铃声响起,是方逸伟。刘凝波盯着那闪烁的号码,发了许久的呆,终于掐掉,没接。就让她一人在这桐江边安静一会儿吧!
方逸伟对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居然不接我电话,这家伙。”
“给谁打电话?”冰儿问。
“我女朋友。”方逸伟看着赖冰儿,眉眼间全是不羁的神色。
赖冰儿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吧,你终于从我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喝咖啡,还是喝酒?”服务生已上了点餐单,赖冰儿一边询问方逸伟,一边打开单子。
“不喝酒,我待会儿还得回单位加班呢!”
“那好吧,两杯咖啡,不加奶不加糖。”赖冰儿把点餐单递还给服务生,然后把目光调到对面的方逸伟身上。还是高挺的鼻梁,好看的眉眼,一切仿佛还是高中时的样子,但是那眼睛看她的眼神不复高中时的青涩和深邃了。这竟让她有一瞬的失落。
“我以为你不会跟我出来呢!”冰儿笑着说,言语里满是小心和讨好。
“为什么不?分手的初恋,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人,干嘛不见面?”方逸伟耸耸肩,笑得坦然。服务生已上了两杯咖啡。
方逸伟用小汤匙搅拌着,道:“不加奶不加糖,你喝得惯吗?从前的你是喝不惯的,喊苦。”
“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你当年那么爱我,现在不也可以重新交女朋友?”赖冰儿低垂着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方逸伟顿了顿,道:“当年是你负我,不是我负你。”
“我要是说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呢?”赖冰儿抬起头来,目光里有一丝决绝,那艳丽的面容在咖啡屋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显得幽深莫测。
方逸伟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哑着声道:“是吗?不爱我,也可以把女孩生命当中最重要的贞操给我?”
赖冰儿的脸立时扭曲起来,许久她说道:“今天,今天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她仰起脸,眼睛熠熠地发着光,方逸伟突然觉得这是一张巫婆的脸,虽然年轻娇艳,却有着深不可测的野心和yù_wàng,就算在政界混了多年的他亦从不曾看见过这种决绝,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