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归属于兴安岭的余脉,两边的山势平缓,整个山谷的走向为东西趋势,南北两侧都是山岭,最中间的地方终年受到日照的时间很短,显得阴气沉沉,谷中积满了枯烂的树枝荒草,除了些低矮稀疏的灌木,没有生长什么树木,出个山谷树木更稀,在西江的罗盘指引下,原始森林到此为止,再向前几百里就是辽阔的呼伦贝大草原。
其时已近黄昏,朝霞漫天,西江登上了山坡,放眼眺望,对照手中最老旧的地图仔细观看谷中地形,又取出罗盘辨别八卦方位。
在西江与教授交谈的时候,秋言也同样打量着四周。俯身而望,面前不远处出现一条碧青的溪流,约摸一两丈宽,水面非常清澈,溪的对面是一块平地,并不是很宽,大约长宽不过七八丈的样子。
“你觉得这处风水如何?”然而这时,西江似乎注意到秋言的动向,走上前来,询问道。
“前辈,在您面前不敢妄下断言。”
“你看,这平地左右后三个方位,是连绵不觉得山峰,若伏若连,将平地紧紧环抱,形容一个环山的姿态,这种地势正应了《葬经》里的一句话。地势原脉,山势原骨,委蛇东西,或为南北,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势来形止,是谓全齐,全气之地,当葬其地,富贵三代。”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山峰并不是很高,上面树冠披叶,浓荫蔽日,将大部分阳光遮挡住,使得平地有些阴暗,差点变成极凶之地,但,上天又给了平地一丝生机。”
“这生机就是平地前面的那条溪流,水面荡起的波光,经过一系列的折射,有一部分照在平地之处,虽然不至于让平地变得像外面一样敞亮,但,也有几分柔线,以至于这处平地没有落为极凶之地,反而变成一处中等偏下的风水葬地,相比农村的集体坟场,这处葬地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太多,太多了。”
“多谢老先生提点。”秋言若有所悟,轻声道。
“年轻人,你看这行不归地势稳重雄厚,有气吞万象之感,一端是草原,另一端和兴安岭相连,呼伦贝大草原就如同一片汪洋大海,而行不归就似汇流入海的一条江河。”西江放眼欲穿,行家般的称头势道。
“日行千里,距离那葬神阉还有多少间距,可有发现?”乐进同教授并肩而立,询问道。
西江低眸叹息一声,惆怅道。“等到月上中天之时,观宙象问星盘。”
.....
天色渐晚,太阳逐渐沉入了西方的地平线,大森林即将被阴影吞没。现在距离中夜为时尚早,秋言一行人在山坡的一颗大树下安营扎寨,西江生了篝火准备烧水热饭,月亮升至山谷正上方的时候,秋言仰面躺在草地上抬头去看天空,视觉的余光会产生一种错觉,两侧最高的山丘像是两条巨大的臂膀,把一行人圈裹在其中,秋言把手掌伸向天空的明月,仿佛像是在触摸一样。
“秋言。”小黎从帐篷中整理好床铺,便看见那个男子,轻声呼唤道。
“嗯?”秋言微微斜额,狭长的眼睛望着她。
“我总有一种不安地感觉,这次的旅行可能会有危险。”
“不是可能,是一定。”
“其实,你不必为了我而冒险,能走出那方囚禁之地,看一眼这方世界的憧憬美丽,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也无需在意族叔的话语..”小黎低着眸子,远处的篝火倒映在她的侧脸,异常动人,眉宇间透漏着一丝不易察觉地伤感。
秋言起身,轻抚她的脸颊,把垂在她耳畔的一缕秀发撩到耳后,柔声道。“你还记得,你在墓中所立的誓言吗?”
小黎未言,旋即怔了一下,随后微笑颔首,她不再去看身边的男子,她的目光望向溪流,看着那青山绿水,湖光山色,有风吹来,浮动她的秀发在风中微微飘扬着,异样温柔。
不多时,李默武从深处的树林中走来,手中提着几只捕获的野味,看样子似乎是野兔。不过这野兔的样子有些古怪,浑身绒毛黑的乌亮,体型颇大,长得很不均称,后腿粗得异乎寻常。
他走到秋言寸许,举起手中的战利品,抿起唇角。“喏,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七人围着篝火烤起了野味,除了西江配发了每人一个盐岩制成的小碗,便无声响,每个人都沉默着,野味架在火上翻转着烧烤,西江觉得气氛有些许压抑,便开起玩笑讲了一些往事闲聊,然而众人各有心事,是否在听,也是自由各人。
关于盗墓的事,小黎是比较反感毕竟她曾是守陵人,而她的那位吕祖宗又是卸岭门鼻祖,听到不中意的时候也无理反驳,只能面勃耳赤。而秋言从书上曾目视过一部分知识,还有大部分都是以前听张彦风所述。
历来盗墓就分为民,官两种,官盗都是明火执仗,专挑帝陵大墓,甚至动用军队,至于三国时期的掘子军摸金校尉等官职只不过是把官盗系统化,行程了流水线。而民间也有业余和专业之分,业余的有什么挖什么,专业点的就毫比西江凭借经验找一些贵族王侯。
而盗墓的关键在于能找到古墓,这就是一门极深的学问,在华夏数千年朝代更替,陵墓的建造和选位都不一样,各有各的手法,上行下校,这中间的联系,没人能推测个所以然。就连一向冷性的乐进都听得异常入神,并向西江请教些许问题。
与此同时,一直未有动响的李默武,却突然插言道,声音带有丝颤音。
“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