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幽深的过道后,秋言与西江向前跑着,直到看后面没有东西追上来,两人才敢停下来喘息。
此时此刻,尤其庆幸自己逃跑的西江举起探照灯探路,却发现与来时的路有所不同,因为在两人面前竟然出现了一阶青铜阶梯,西江大为惊异,来时明明检查过只有一条墓道,这怎么会跑岔路?探照灯的电量也是十过**,他用它照着青铜阶梯,上面的图案多为祭祀纹,这些祭祀纹不像先前壁画上的简单,它比较抽象,一般人很难看个明白,但因为西江是摸金门人,从小就接触这行耳濡目染,所以早就学会了辨识各种图纹。
西江静静摸着这些纹路,上面看着只是青铜铸成的线条,但实际却描绘了一场浩大的祭祀仪式。他拿着探照灯慢慢移动,像是看一幅长篇卷轴,越往下看,心却是越沉重,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祭祀,这是一场屠杀!上面描绘的场景,除了用刑将人的手脚活活弄断,还有的是被食人藤缠住,更有的是选择自刎于高高在上的女人面前。
西江有点震惊,这些虽然只是图纹,但他知道这是当年生的一个残酷现实,这个冰冷的青铜图纹正在诉说一场杀戮,那画面里,献祭人的表情都十分惊恐,这一刻西江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就在西江觉得透骨凉的时候,有风声呜呜而过,这风贯穿在整个通道里,他回身看了一眼刚才跑出来的地方,那里除了一条门的阴影线,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两人从一个密布的空间到了更为狭小的地方,这种不得已见光的心情,难以言喻。
正在休整的秋言似乎也发现了这里的青铜壁画,突然询问道。“西江先生,有件事我觉得很好奇。”
西江坐在青铜壁上,双眸直直对着地面,像是知道秋言要问什么,他板着手指,一下一下的。
秋言似乎料到他不会应声,自顾自道。“呵呵,西江先生,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在潜水时我就发现,您对这里的路径似乎十分了解,只是我不明白,您既然知道这里的危险,又为什么一定要进来?”秋言瞧着他,又补了一句。“你可别和我说,你是被我们胁迫进来的。”
秋言问的时候,注意到西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咬着嘴唇,双眉蹙起,好像有苦难言的样子,他看了秋言一眼,随后又看着地面,戚然道。“梁小子,有些事我真的不方便告诉与你,与你们前来寻找梵冈族之秘,我也是有私心的,我需要里面一样东西,至于什么东西我便不能说明,但绝对不会与你们争抢那三生青石,更不会加害于你们任何一个人,你要相信我。”
蓦地,四眸相视,墓洞里一片寂静,只有从某处不知名的顶壁中还会不时的滴下几滴水珠。
秋言望着西江,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张脸在隐秘的光线之间看起来显得格外的冷峻,与平常在人前的温和神情截然不同。昏暗的光线中,他的一双眼睛显得尤其明亮,就像是一只躲藏在暗潮中沉默的野兽。
良久,黑暗中,秋言沉默了一会,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略带颤抖的低沉,像是某些回忆刺痛了他。“直到这次行程结束,希望你能够带小黎,平安离开。”这不是胁迫,而是恳求。
因为秋言知道,这次的旅途尽头,自己的利用价值一旦完刻,他与乐进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
.....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在西江的摸索下来到了上岸时的出口,一路上平安无奇。
秋言蹲在水边,清理着身上伤口以及血水。
点点血痕,让海水都似乎有些许的暗红。
他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海水,像黑色的缎带,发出幽暗的亮光,脸色有些奇怪,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在那水波中微红的地方轻轻划了几下,好像是胡乱搅拌,又有点像是写了一个字。
淡淡的血丝在他指尖轻轻环绕着,在水中浮起又散去,让那个字总是不能成形,并很快连血色本身都消失了。秋言抬起头,看了看冒出海面的沉船残瓦,沉默了一会后,在身上擦拭了几下,将手掌仔细地擦干净,不留半点痕迹。
然而想着想着,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身边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嘶嘶’声,听得耳朵发痒。秋言把荧光棒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一看,顿时浑身冰凉。原来他与西江共用的氧气瓶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些‘骷髅’踩了开来,氧气正在‘嘶嘶’地往外冒。
这海底墓室离海面有着相当长的距离,没有氧气,自己和西江必然会活活困死在这里。就算用万米锁联系到了小黎,她也不能在短时间救援,在折返的时间里,两人早就饿死在其中。
与此同时,西江也注意到情形,他的脑仁就跟抽搐似的,忙上去拧上了气栓,拧好后,浑身已经吓得冰凉了。
那一瞬间,他就以为自己完了,肯定死定了,而且还是他最害怕的死法,在封闭的古墓里,活活困死。他为自己的大意后悔,又是满心的憎恨。对于打了一辈子丘子的西江来说,死在古墓里就死在古墓,如果是中机关而死,那是命没有办法,但是这种死法,他是大大地不甘心,实在是憋屈。
秋言立即去看氧气表,看了之后牙就咬到牙龈里去,可能是因为气栓的防漏作用,没有全部漏光,还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氧气,那几乎就是石沉大海翻不起半点浪涛,估计呼吸个三四十口就没了。
这可能还是因为放气的时间比较短的缘故,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