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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知罪,臣这就去办。”
这六天以来,张辽何尝不愤怒,何尝不想动手,杀了这些敢于挑衅大汉的夷狄?但是他没有诸夏命令,不敢擅自做主,他的决断,决定着汉国十万户百姓的命运。
张辽当即走出城楼,拔出三百名弓箭训练成绩优等的汉卒,令他们隐藏在箭楼之中,待他一声令下,忽然射击,威慑夷狄。
张辽看着城下撒完尿的胡人,眼睛闪烁着一抹冰冷的光泽,趁着那胡人猖狂大笑,吐了口痰,极其不屑的欲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而这时,恰好一队胡骑呼啸而至,进入了平郭县的射程之内,正欲挑衅之际……
“放箭!!!”
倏倏倏倏倏倏——
令下的刹那,各处箭楼处,箭矢飞射而出,箭如雨下!
那些胡人猝不及防,不及勒马逃离,顿时被箭雨覆盖,马匹、胡人纷纷被射成刺猬,偶尔侥幸未死,身上同样多处受到箭矢重创,亦或箭矢贯穿,痛苦哀嚎着。
这一幕狠狠的出了一口守城士卒的气,但紧跟着,他们担忧起来,胡人势大,这是不可辨驳的事实,他们的胸中郁气尽出,代表的必然是胡人的怒火。
但不管怎么样,诸夏赢得了将士们的心,这样,才是他们的君上,才是当初在高台上,当着他们的面,高声宣誓的君上,能够让他们生死相托的君上!
果然,下一刻,远处的胡骑看到这一幕,虽然不敢再对平郭县做出挑衅举止,也不敢靠的太近,那胡骑飞马而离,前去营寨所在,禀报此事。
所有汉卒屏息以待,默默地擦拭兵刃,调整呼吸,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汉家儿郎,永不为奴!
汉家儿郎,绝不妥协!
君上证明了自己的诺言,现在轮到他们了!
而此刻胡人营寨中,钟亦端坐在首位,面上露出淡笑,对着汶侯说道:“有劳汶侯提供物资、粮秣。亦,不胜感激,在下,会告知老师汶侯的贡献。”
“哪里哪里,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只是不知有句话当不当说?”汶侯挂着笑容,旋即露出为难之色。
“汶侯请说。”钟亦倒了杯酒水,浅浅一啄,不置可否道。
“是这样的,钟子不觉得,这辽东郡,汉国一家独大,定会使其狂妄不可一世,对贵部落不敬,是否平衡一下?这样,也方便贵部落对辽东的控制,您说是吧?”汶侯试探道。
“不错,有些道理。”钟亦又抿了一口。
“钟子有所不知,那汉侯不仅逼迫我割让平郭县,还强令我将两女儿送去,又赔偿了一大批钱财,以及一万人口!请贵部落一定要为我做主。”汶侯见钟亦认可,连忙愤怒的声讨汉国。
“可我听说,两位公主,似乎是贵国强塞过去的。”钟亦露出疑惑之色。
“额……这……”汶侯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闯入一人,对着钟亦禀报:“报——!禀报少主,平郭县以箭矢偷袭,射杀我军十一人!”
“钟子,你看看,汉国居然猖狂至斯,一点都不将贵部落放在眼里,可要好好教训他们啊!”汶侯立刻煽风点火,他一面“好心”提醒诸夏,另一面又挑唆胡人肢解汉国。
“不,张辽虽然有才能,但他绝对不敢私自做出这样决定,所以,唯一能让他下达关乎到,十万户百姓生死存亡命令的,只有一个人。”钟亦睿智的看穿其中关联,断然道。
“钟子的意思是——”
“不错,汉侯到了!”
“那他为什么没有立刻出面?莫非怕了?”汶侯不解道。
“他若怕,就不会下令射杀我部十一人。以他之性格,应该在等东西,等一个能左右战局之物。看来,他不打算妥协。”钟亦说完,举起酒爵一饮而尽,遮掩着他上勾的嘴角。
“等东西?不过他不打算交粮,这分明实在……等会……”汶侯忽然意到了什么,没道理这个钟子会对汉国知道的一清二楚,各种人物性格如数家珍,甚至连汉侯的性格,都是了如指掌,那可是就连他都摸不准的人。
他小心翼翼试探着询问道:“钟子,您似乎很熟悉汉国?”
“汶侯,您知道乌梅吗?”
“乌梅?”
“对!酸梅汤的乌梅。”
“这个,在下不怎么清楚。”汶侯一脸茫然的摇头。
“是吗?”钟亦看着酒爵怔怔出神。
许久,钟亦回过神来,笑着说道:“不才,以前正是汉国内阁外交部三等执事钟乘,协助汉侯击败庄国,在下可是居功至伟。如今拜师青阳先生,为太昊部少主。”
“……………………”汶侯一脸懵逼,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一听到太昊两个字,帐内一旁默默守卫钟亦的胡人纷纷狂热的大吼:“太昊!太昊!我等乃伏羲太昊氏之后!”甚至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吼。
汶侯又是一脸懵逼,一帮夷狄,居然认为自己是诸夏之人,这还能更扯一点吗?
钟亦耸了耸肩,这就是这些夷狄,被他老师洗脑之后的现象,甚至于就算有时候条件很艰苦,依旧忠心耿耿跟随他老师左右,已经不再是有粮就是爹,不断反复的夷狄了!
这些胡人已经发自肺腑的认为自己是伏羲太昊氏之后,是正统的炎黄子孙。
“……………………”汶侯捂着头,他需要缓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个夷狄少主,是汉国的外交部三等执事,然后这些夷狄认为自己是正统诸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