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说过了。衙门也交待清楚了。”
谢莫如便不再问了。
第二日,五皇子一大早就带着内务府的郎中匠人与侍从们出城,直奔御林苑而去。谢莫如送走了他,瞧着时辰差不离,便收拾了去三公主府参加三公主长女的洗三礼。
谢莫如与三公主无甚交情,不过是面子情罢了,先与三公主说了五皇子不能来的缘故,三公主还在月子中,头脸收拾的整齐,腰后倚着一个秋香色的夹纱软枕,笑与诸妯娌姑嫂说话,道,“五哥既有差使,五嫂来是一样的。”
谢莫如瞧了瞧在悠车里的小娃娃,笑,“这孩子生得可真好,三妹妹好福气。”
四皇子妃胡氏笑,“就知道你喜欢小闺女,我也盼闺女呢,这不早早的过来沾一沾三妹妹的福气,只盼我这胎是个闺女。”
三皇子妃褚氏道,“这孩子生得像三妹妹,可真俊。”
大皇子妃崔氏道,“眉心鼻梁似驸马。”她娘家与唐驸马家沾亲,崔氏是见过唐驸马的。
三公主是公主之尊,又是头一胎,儿子闺女的都欢喜,见大家都夸她家孩子,自然也是喜悦的,笑道,“就是爱哭,晚上总要哭几回,声音响亮的只要掀翻屋顶。”
崔氏笑,“小孩子家,哪儿有不哭的,声音亮堂说明孩子壮实。”
太子妃身份高贵,且住在宫里,故此来得最晚。太子妃一身大红朱凤袍,头戴七尾凤冠,端的是威风八面,雍容华贵,她一进来,诸人纷纷起身。太子妃是极随和的,摆摆手不必诸妯娌姑嫂见礼。
崔氏要让位给太子妃坐,太子妃笑,“大嫂只管坐。”她直接坐三公主床畔了,三公主也十分客气,在床间做了个欠身的意思,道,“小孩子家的洗三礼,怎敢劳动娘娘亲临。”
太子妃在皇室素以爽俐闻名,笑道,“嗨,这话就外道了。三妹妹年岁小,你不知道,以往在宫外的时候,我是最爱热闹的。小囡囡的洗三礼,我这做舅妈的怎能不来?太子原也想过来,只是又怕来了这个排场那个排场的,倒是扰得你们不能清静。我说罢了,我去也是一样的。”
听太子妃说的亲热,三公主自也欢喜,笑道,“太子每日要随父皇理政,可不敢轻扰。不过是洗三礼,娘娘亲自过来,我都受宠若惊呢。”
太子妃又看孩子,狠狠的赞了一回孩子,道,“咱们妯娌姑嫂的,大嫂和三妹妹最是有福气,闺女好,闺女贴心。”
长泰公主也说,“是啊,姑妈知道三妹妹生了小闺女也这样说呢。”她家里也是不愁儿子的。
太子妃笑,“我正说呢,怎么没见姑妈?这样的日子,姑妈又一向喜欢女孩儿,断没有不来的。”
长泰公主笑,“皇祖母宫里的内侍一大早上就到姑妈府里,想是皇祖母有事,姑妈进宫去了,临进宫前还叮嘱我把洗三礼带来。”
既是慈恩宫有召,太子妃便不再多问,反是瞅着谢莫如打趣,“五弟妹可听到什么新鲜事儿没?”
谢莫如笑,“如今帝都城还有新鲜事?我倒不知。”
太子妃玩笑似地,“都说五弟妹手里有什么藏宝图呢。”
谢莫如坐在四皇子妃的下首,双手叠放在膝上,听太子妃这话眉毛都没动一根,笑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太子妃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了?”
太子妃脸上的笑一滞,继而扬眉笑道,“唉哟,叫五弟妹一说,咱们都成庸人了?”
谢莫如似笑非笑地望向太子妃,“谁信谁就是庸人。”
太子妃好悬没叫谢莫如噎着,好在她本就是个会圆场的人,嘻嘻一笑道,“哎,就为了不做庸人,我也不能信的。”便将此事揭过去了。
永福公主道,“倒不是咱们庸碌,是谢王妃太过英明了。”
谢莫如笑,“英明不敢当,只是倒还心静。心静则少思,少思则没诸多想头儿了。咱们不比外头的人,外头那些人,想着上进想着功名想着前程,想得多是好事。在咱们皇家,想得少才是福气呢。”
长泰公主听这话已是大有深意,忙岔开话道,“唉哟,只顾说话,三妹妹,洗三儿的时辰快到了吧?”
三皇子妃吴氏也跟着问三公主,“三妹妹,洗三的东西可都预备齐全了?”
“预备好了。”今儿是她闺女的洗三礼,三公主还真怕谢莫如与太子妃翻脸,三公主问侍女,“什么时辰了?”
其实时辰还早,三公主道,“你再去检查一遍洗三的东西,别落了什么。”
大家便说些洗三的事,藏宝图的什么的,太子妃自恃身份都得了一噎,她们更不想去碰这个钉子。
太子妃碰了个钉子,别人还好不过看个热闹,大皇子妃崔氏心下却很有几分幸灾乐祸,这倒不是崔氏心胸狭窄,只是刚刚太子妃说的什么“咱们妯娌姑嫂的,大嫂和三妹妹最是有福气,闺女好,闺女贴心。”。太子妃说这话时,崔氏已有几分不悦了。她如何能与三公主相比,三公主天生贵胄,她生儿生女唐家都只有欢喜的,可崔氏身为皇长子妃,连生两女,压力不可谓不大,太子妃还说这样的话,再加上大皇子与太子早就有些不对付,崔氏听到太子妃这话,再宽厚的人心里也有了气。
只是尊卑有别,太子妃到底是太子妃,且太子妃这话说的叫人挑不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