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听罢这些话,起身就走,头也不回,毫不拖泥带水。
他并不是惧怕呆在这里,也不是真如李从璟所说,要争分夺秒去做准备。真正的原因是,他片刻也不愿跟李从璟多呆,对方的笑容与风采,都让他极不舒服,他很讨厌李从璟,恨不得把李从璟揍成猪头,但他却不能这样做,所以他很痛苦,他必须尽快结束这种痛苦。
至于卢龙、渤海的问题,自然都不再是问题,已经没有谈论的必要。
按理说,耶律德光此行达成了目的,应该觉得高兴才是,然而天地可鉴,从知道要来见李从璟开始,耶律德光就知道他绝不会再高兴起来,从同光年间初见开始,情况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哪回他见了李从璟不觉得痛苦的。
今日尤其如此。
对他而言,李从璟就是恶魔,是夜半让人惊醒的梦魇。
无休止的折磨他,变着法折磨他,并且在他痛苦时得意的大笑,那就是李从璟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