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把话说清楚我也满足了。”
左卿有些紧张,但是还是点头。那些过去虽然都已经过去了,但并不代表那不重要,她过去这十几年一直对左光国耿耿于怀,如果事情真不是她想的那样,或许心里会好受些。
左光国见左卿这样子,便开口讲了起来。
其实当年他的确是和汪娟有一些暧昧和好感,但是并没有出轨,那时候汪娟的叔父是他的上司,他在无意当中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知道汪家正在做走私的买卖,还在不经意间拿到了证据。王娟的叔父自然是不可能再容下他,无论如何要先除掉他才行,他没有办法,只能通过汪娟这条路保住职位。
汪娟倒也聪明,知道左光国对妻子也有感情,索性迫使左光国和她结婚,用孩子来锁住他,也顺利把左光国纳入汪家的羽翼当中。
但世事难料,汪家不可能一手遮天,差不多在左卿工作的时候,汪家的事迹败露出去,整个汪家几乎被抄家,纪委拿下了汪家所有掌权的人,汪娟自然也逃不过去,被判了刑,现在还在服刑当中。
左光国能躲过一劫,只能说他也不是好人。
这么多年在汪家也没什么地位,左光国为了明哲保身,手里头的证据的确是交给了汪娟,但是这么些年做事总还是留有那么一些蛛丝马迹,他一直没敢说,只怕自己有朝一日会扯上官司,所以一直是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哪里出了错。
算是左光国有远见,汪家这块肥肉终于有人来吃了,左光国第一时间看清局势,立案的时候极力配合警察调查,最后有惊无险躲过了牢狱之灾。
但是他的前途也算是废了,这些年拉扯左悠也不容易,如今自己躺在医院,两个心愿还没有了。一个是出走的左卿,另一个就是放不下左悠。
“小卿,事情也就是这样,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如今这样也算是自作自受。”左光国说起这些事,倒是看开了许多,本来人也快不行了,什么也都想开了。
左光国心里舒坦了不少,看左卿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
可左卿心里的滋味啊,难以言表。她这些年一直盼着左光国过得没地位,没脸面,最好是不得善终。可是听他说完了这些话,反倒同情起他来,一个男人,在家庭里面也没有地位,在事业上依靠老婆,日子过得肯定憋屈。年轻的时候为生活打拼,中年又遇上这些变故,到老了如今吊着一口气,一辈子几乎就没有什么幸福可言。
左卿心乱如麻,从病房里出来找习意棠两人。
习意棠跟左悠原本就没有走远,左卿一出来自然也就看见了。
左悠急忙迎上去,原本有很多话要问左卿,可是见了左卿又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叫了她一声,“姐姐。”
“恩,你进去吧,他……还要你照顾。”
左卿舌头打结,那句“爸爸”也始终说不出口。
“你要走了吗?”左悠问。
左卿看左悠有些失落,说:“恩,有空再过来看他吧。”
左悠眼里立刻就有了光彩,至少左卿答应了下次再来。
“那说好了,”左悠正要进门,又忽然想起什么事,“姐姐,下次记得带姐夫一起过来,爸爸一定会高兴的。”
左卿跟习意棠俱是一愣,左卿没点头也没摇头,对左悠说:“你进去吧。”
习意棠却接口道:“左悠一定不知道今天已经见过姐夫了。”
左卿听了脸上一乐,心头也瞬间轻了不少,她笑着回道:“姐夫?嫂子还差不多。”
习意棠自然是知道左卿的意思,她也不争,只握了左卿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出医院。
然,轻松化解了一个小问题的习意棠却越发疑惑。
从医院出来,左卿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应该说,从知道左光国卧病以来,左卿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强颜欢笑的成分居多,如今知道了现实却仍旧没有办法开怀。
“意棠,”左卿走着走着还是忍不住要说些什么,“如果是你,会不会为了公司……放弃我?”
左卿皱眉的样子着实不好看,习意棠伸出手捋平她皱着的眉头,“不会有这种事,除非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是说如果……”
左卿却又摇头不说下去,她和习意棠两个女人已经够艰难了,自己干什么还非得要去设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习意棠不愿意说这个话题,于是跟左卿说起了左悠。
“我觉得左悠这孩子还是挺懂事的,跟意蘅比起来,她不知道要成熟多少。”习意棠明显是赞赏左悠的。
“是嘛……”左卿若有所思,“大概是因为她很早就没有了妈妈吧。”
说道这个,左卿就觉得其实左悠比自己还要不幸一些,父母之间的斗争她看不懂,妈妈进了牢里也不知道是因为父亲。这些年跟父亲相依为命还要接受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想想就觉得左悠的心理确实够强大。
“不过我还是很奇怪,左悠按理说应该讨厌你这个姐姐才对,怎么见了你就这么高兴?”习意棠问。
左卿联想左悠的童年,有自己的推测:“大概是应该跟父亲感情深厚的缘故,毕竟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在他又出事了,恐怕左悠就想着怎么样让他开开心心走完最后一程吧。”
“这样说来,你也应该多去看看叔叔,虽然年轻的时候做了错事,可是你妈妈已经去世了,世上就剩这一个亲人,无论如何也应该尽一些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