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减。那神志,直到他猜到冯宛还活在人世才恢复过来。
这一次,将军受的打击更大,他那么在乎冯夫人,竟然都忘记第一时间下令,派人把冯夫人追回来。
外面的人井然有序地来来去去。
内殿,卫子扬低着头。
他手中的长剑,已拄在地上。他木然地看着冯芸的尸身,整个人如泥雕木偶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他一动不动,仿佛早就失去了知觉。身后有人进进出出,他不知道,那些素来亲近他的亲卫担心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
外殿,食物摆上来又撤下去,热了又冷,冷了又热,他通通不知道。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瞪着冯芸的尸身,瞪着尸体上那一袭熟悉的晋裳。
慢慢地,天黑了。
慢慢地,灯火初亮。
慢慢地,新月如钩。
慢慢地,远处的人语声混合着蛙鸣,在天地间荡漾。
慢慢地,一道晨光从东方露出,红艳艳的太阳钻出了地平线。
卫子扬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陪着他站了一晚的众亲卫,这时已是焦虑非常。他们看着呆若木鸡的卫子扬,有心想上前劝说一句,可看了看却又不敢。
时间还在流逝。
渐渐地,日上中天,白晃晃的日光照着满地浓绿。
渐渐地,太阳开始西沉。
渐渐地,西方那大片大片的火烧红,开始隐没不见。
渐渐地,最后一缕残阳,也消失在地平线。
陪在他身边的亲卫都换了好几批了。望着陆续燃起的灯火,一个亲卫搓着双手,向吴君怒道:“吴君,你天天跟在冯夫人身侧,怎能连她要离开也不知道?”
吴君收回担忧,“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冯夫人聪慧过人,远非我等能及。”他哑声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劝说将军。再这么不吃木喝地站下去,便是他的身体扛得住,人也会疯癫。”
几人看向吴君,同时叫道:“你去。”
“对,你去。”一个亲卫认真地说道,“这阵子你一直伴在冯夫人左右,对她的性子最为熟悉,你去劝劝将军。”
另一个亲卫也说道:“不错。我们不能光陪着将军啥事也不做。吴君,你想法子劝劝将军,寻找冯夫人和安抚众人的事,交由我等。”
“好,便如此分工。”吴君抬脚走去,来到卫子扬身后。
“将军……”吴君低低唤了一声,见卫子扬一动不动,他徐徐说道,“将军这般站着也是无用,还是想法子把冯夫人追回来吧。”
卫子扬僵硬地抬起头,嘶哑地说道:“追回她?”
“当然,冯夫人走得不远,便是现在追也来得及。”
“追回她?”他惨然一笑,“追回她?”
一连重复了两遍,卫子扬又恢复了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姿势。吴君小心地瞟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几个太监走来,小心地抬起了冯芸的尸身,收好她的头颅,又把地面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这些事一做,殿中的空气顿时一清。
卫子扬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动作,凄然一笑,“她早就想走了……她一直在骗我,她早就想走了。我便是追回她,又有何用?”他的声音嘶哑得简直听不清,“她早就无心于我,她早就把对我许下的誓言当成玩笑。她和我的母亲、妹妹一样,不要我了……她早就想走了。”
“不是这样!”吴君上前一步,“冯夫人对将军的情意,从没变过。”他走到卫子扬的面前,清清朗朗地道,“夫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在为将军考虑。便是这几日,以将军许给她的自由,和她的聪慧,她要走,谁人拦得住?可是将军想过没有,夫人为什么要扮成冯美人才出宫?”
在卫子扬迷茫的目光中,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因为,夫人想让将军对世人说,她是被冯美人杀死的。夫人与冯美人有宿怨,死在她的手中,世人会说夫人是咎由自取,无福享受将军赐予的无上富贵,而不会说将军连个女人也驾驭不住。”
卫子扬的唇颤抖起来,邢木然的脸上露出了悲戚。他双手捂着脸,嘶哑地问道:“她既然处处为我着想,为何不惜欺我戏我,也要执意离开?”
比翼双飞
对于冯宛的心思,吴君旁观者清,还是知道一些的。
“因为夫人觉得将军并不曾把她放在心上。”他认真地说道,“那一日,我们刚入都城,便看到清映公主风光地嫁给将军的仪仗。后来的几日,众权贵城主的女儿接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