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出身正统的军人世家,早闻齐歌的名头,也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那时他正处叛逆期,父母在他耳边提的越多,他心底对那人的怨恨就越深,始于年少轻狂和无知无畏。
后来他不服气抛下学业入军,那时齐歌已在军中扬名,每个人提起他都是一脸崇拜敬仰,而后来他发现,他竟是他的新兵教导官,明明自己比他还要大,少年人的不服输和倔强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一次次的挑衅与他,明明是同龄人,为什么人人都夸他,他不服。
所以他得到了深刻的教训,他总是用淡漠的眼神望着他,带着不屑一顾的漠然,永远的高高在上,而他在齐歌眼中就像个跳梁小丑,无论哪次挑战都会以失败而告终,当时同部队的好多战友都背地里骂他神经病,齐歌可是兵王,军中神话,哪是他一个小喽啰能撼动的得了的。
他一败涂地,自信心被打击的丁点不剩,而齐歌,他则更受拥戴,天壤之别的差距。
直到后来,他慢慢老实下来,逐步朝他靠近,才发现当初的自己究竟有多可笑,有的人生来就是万丈光芒,而齐歌显然就是被上天眷顾的人,而他,不过一个心高气傲却认不清自身的傻子罢了。
后来他被调去了他身边,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更高的位置,说不清心底什么滋味,嫉妒、羡慕、尊敬,崇仰,但他看的分明,他走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那时他就像是帝王身边的小太监,那种巨大的差距和只能仰望的姿态让他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却又忍不住模仿他,这让他‘激’动的同时又羞耻又痛苦,直到他终于忍受不了,做了逃兵。
经过多年商界历练,他以为他已经做到‘波’澜不惊,最起码他已经很少做噩梦,那些压迫在心头的执念也渐渐消散,他以为他已经成功摆脱了齐歌带给他的‘阴’影,却再重新见到齐歌的这一刻,所有垒砌起来的自信如洪水奔腾,瞬间崩溃决堤。
他这一辈子都逃不了一个名叫齐歌的‘阴’影。
“对不起我什么?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依旧威严冷硬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睥睨和漠视,这让江寒叶心又是一痛。
多年未见,他更加充满男人硬朗沉稳的魅力,举手投足矜贵而优雅,带着岁月的沉淀,更添风华无双,不过眼尖的江寒叶在他身上捕捉到了一丝柔和的气息,这让他心底一震,是什么改变了他?
目光落在对面那目光望向窗外的少‘女’身上,袅袅婷婷,出尘绝世。
是她改变了他吗?
没想当年冷心冷情,冷酷绝情的齐歌,竟会有一日爱上一个人。
“首长……。”刚开口齐歌打断了他的话。
“叫我的名字。”冷硬的口气不容置疑。
江寒叶张了张‘唇’还是喊不出来,深植于心的恐惧让他并不能轻而易举的念出这个名字,却也不似一开始那般局促,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商人,长袖善舞的本事还是有的,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只是那笑略有几分僵硬苍白。
“实不相瞒,明月山庄是我旗下产业,今日既然遇上便是有缘,我做东,菜随便点。”说着准备抬手招来服务员,被齐歌挥手打断,冷淡的语气不用拒绝。
“不用了,我们随便吃点就好,待会还有事。”明明白白的逐客令,让江寒叶脸上的笑容更僵,齐歌轻轻松松几个字就把他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自信打破,这种认知让他懊恼的同时深深挫败。
江寒叶正想说那就不打扰了,但古秋筠显然是个脸皮厚的,很自觉拉开旁边的木椅坐了下来,无视齐歌黑沉的脸‘色’和江寒叶的尴尬,朝宋锦伸出手,笑的自诩fēng_liú俊雅,在宋锦看来却是虚伪‘淫’邪。
对于这种人宋锦一贯是甩脸子,但他身边的朋友和齐歌是旧识,看在齐歌的面子上她也不会驳了对方的面子。
“你好。”轻轻点头算作打招呼,压根没和他握手的意识。
古秋筠讪讪的收回手,美‘女’总是有几分傲气的,他晓得,反正来日方长嘛。
江寒叶无奈,只得在紧邻古秋筠的位子上坐下来,桌子下的手偷偷扯了下古秋筠,对方这副死不要脸的样子让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没忘记一开始齐歌的质问。
这就是你‘交’朋友的水平?
他也知道古秋筠满身‘毛’病,但两家是世‘交’,从小就玩在一起,而且古秋筠虽说人浑了点,但对朋友没得说,又因为他‘性’格原因,朋友本就少,古秋筠算是他唯一一个能够‘交’心的朋友了。
菜慢慢上齐,因为又多了两人,江寒叶自主又添了几道名贵菜,齐歌对此不置可否,服务员看到自家老板亲自坐镇,自是殷勤恭敬。
宋锦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旁边有个虎视眈眈的人真是太影响胃口了,齐歌还没开口古秋筠已经殷切的看向宋锦:“你怎么吃这少,来你尝尝这道醋鱼,很不错的……。”说着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宋锦面前的盘子里。
不仅宋锦和齐歌脸‘色’难看,江寒叶也对自己这个没眼‘色’的朋友无语了,在齐歌发怒之前,道了声赔罪便把不情不愿的古秋筠拉走了。
宋锦嘟囔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