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闲的没事在腰上绑铃铛,欧阳达越发觉得这老太婆是疯子。
那老太婆忽然凑近欧阳达,抻着脑袋在他身上闻着什么,欧阳达尖叫一声,猛然往后跳了一步,却被外婆忽然拉住手臂,那手指如骷髅般精细瘦长,颜色如土褐,苍老如橘皮,指甲尖长倒勾,里边还夹着一些黑色的不明脏污,看着如鹰爪般又难看又有力,就那么猛然一抓,欧阳达突然就动不了了。
外婆绕着他闻了一圈,那样子真的挺神经的,她忽然喃喃道:“好充沛的阴气……。”她忽而拧眉,抬眸盯向欧阳达:“你身上……。”
这时对面的房间门忽然从里边打开,黄悦从里边走了出来,看到客厅里抓着欧阳达的老婆婆,惊讶道:“外婆,您怎么出来了?”
她快步走过去把外婆抓着欧阳达的手拿开,准备扶着她回房间:“都给您说了我朋友要来,让您不要出来,您怎么不听话呢。”黄悦对外婆说话时神情是少有的耐心和温柔,褪去一贯的清冷神态。
外婆拂开她扶着自己的手,忽而扭头看向最后走出来的那个少女,她眸光忽然一凝,那深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搅着,让她充斥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奇怪氛围。
就在黄悦一愣神的功夫,外婆忽然一个箭步朝那少女冲去,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少女的面前,她两手死死抓着女孩的手臂,用力的把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捏红了,双眸紧紧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神情郑重而虔诚。
宋锦蹙眉看着面前奇怪的婆婆,想把手抽出来,却不知道这看着矮小精瘦的老婆婆手劲原来那么大,她一挣竟然没挣脱,反而被对方握的更紧了。
“别动……。”她忽然大声道,那声音嘶哑的破音了,听着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来似的,令人很难受的感觉。
黄悦皱着眉头走过来,看了宋锦一眼,对外婆低声道:“外婆,这是我朋友,你别吓住她了,快把手松开,我们还有事要办,必须要离开了。”
外婆理都没理她,松开宋锦的手,忽然绕着宋锦转圈,一边转一边跳,右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单面鼓,抓在手中高举,手臂不停抖动,铃声和着鼓声交错响起,却比之前听到的要更富有节奏和旋律。
宋锦皱眉看着这疯疯癫癫的老婆子,疑惑的看向黄悦,黄悦无奈的对她耸了耸肩。
欧阳达看的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哎呀妈呀,太好笑了,这比马戏团表演的还精彩啊……。”
周策狠狠瞪了他一眼:“给我闭嘴。”
欧阳达笑声噎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憋得脸通红。
接下来令所有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外婆忽然站在宋锦面前,扔了手中的鼓,“噗通”一声闷响,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双手平伸在地上,朝着宋锦恭恭敬敬的磕头。
“砰”一声额头撞击在地板上,起,又落。
那模样,虔诚而郑重,仿佛信徒在虔诚的朝拜。
欧阳达愣住了,这怎么还磕上头了,这老婆子真疯了不成,朝着宋锦一个小姑娘磕头……
周策和胡静怡静静看着。
黄悦初始愣住了,随后脸色有些难看,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又最终缩了回来。
她了解外婆的性子,谁都说她是个疯子,连爸妈都嫌弃从不来看外婆,只有她知道,外婆内心有多精明,她一点都不疯,只是在某方面表现的异常执著罢了。
她盯着宋锦看了几秒,这个女孩,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她相信外婆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一定是有理由的,这个女孩身上一定有令外婆这样做的理由。
这老婆婆突然就朝自己磕起头来了,这令宋锦始料未及,猛然后退了一步,摆手道:“婆婆,您这是干什么?这可使不得,您快起来。”说着弯腰就要去搀扶外婆。
外婆一手拂开她伸过来的手,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满三个这才站起来盯着宋锦的眼睛:“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这个见面礼,你受得。”
这话说的自相矛盾,既然不知道人家是谁,又为什么说这个大礼人家受得呢,不是自相矛盾嘛,这个老太婆真是个疯子。
那浑浊的目光幽幽的似能穿透人的心,她忽然翻开掌心递给宋锦:“这个送你,你会用的上。”
宋锦垂眸看去,那是一根红绳,上边系着一颗小小的黑珠,那颜色黑的透亮,被光一照,似有流云涌动。
她伸手接过来,“谢谢。”那黑珠握在手心里很凉,透心的凉。
不知为何,她相信这个老婆婆的话,当着她的面把红绳系在左手上,那黑珠正贴近脉搏,那一瞬间凉意透过肌肤瞬间蹿升至四肢百骸,左胸口的胎记忽而灼热的一下,仅仅一下便又恢复了正常。
见她眉头微蹙,外婆盯着她笑道:“千万不要摘掉,你会用的上……。”
几人前脚离开,后脚外婆拖着身子回了房间,这是一间黑漆漆空荡荡的房间,充斥着一股森凉的气息,靠西的方向有一座供台,上边供奉着一座神像,袅袅檀香中,外婆跪在地上,朝神像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口中念念有词。
“诸天神佛,吾辈请愿,今巫神现世,斗胆解惑……。”随后房内飘起一阵诡异的铃声和鼓声,交错着响起,似有魔力般,令人心之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