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秀笑了笑,这算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找了个客栈,吃饭沐浴之后,等夜晚来临,他踏着满地银光出门,熟悉京城的地形。
一路上不时有京畿营的士兵巡逻,洛秀一路避着走,倒也相安无事,他把这皇城的地形摸了个大概,振国公府和安定侯府还有瑞王府都摸了个透彻。
振国公府和安定侯府隔了一条街,这古代的大街四通八达,别看只是一条街的距离,坐马车也得一刻钟的时间,他最后看了眼安定侯府的牌匾,眸底划过一抹暗沉,攥了攥拳,带着几分不舍的离去。
就在这时,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这条街上只有安定侯府一家,来人是谁几乎可以预料到,洛秀压下心底的激动,一闪身躲在府门口的石狮子后边。
马车渐渐近了,在府门前停下,一道挺拔的身影撩开马车帘子钻了出来。
一身天蓝锦袍,披着黑色绣蟒蛇披风,面沉如玉,薄唇紧抿,一双眸子犀利冷沉。
“爷。”一个青衣丫鬟挑着灯笼迎出来,微黄的灯光下映的女子脸庞几分娇羞,若云霞灿然,却又如昙般,转瞬即逝,再看,只有一脸恭敬和婉。
男子点点头,越过女子大步往府里走去。
洛秀注视着男人的背影,眸底暗涌翻滚,最终又被他深深压下。
就是这个男人,把小锦害得那么惨,死了不说还要用她的尸体为恶,真正的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长的人模狗样,却是个虚伪卑鄙的男人。
洛秀心底不耻,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可恶的男人给杀了,但他深知自己这样做不仅会打草惊蛇,自己亦不能全身而退,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没有任何力量依持,要想扳倒谢骓,必须细细绸缪一番。
继而目光在他周身打量,想要透过空气看到什么人,可是空荡荡的,哪里有人影。
他知道,她现在就在他眼前,可他却看不见摸不着。
她是否满心孤独绝望,亲眼看着曾经的夫君作恶多端,现在又要亲手把她打入地狱,她那样坚强的一个人,也会痛苦伤心的吧。
那样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孤独,没有人看到她,她也看不到任何人,那该是怎样的绝望?
别怕,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去,回去我们的世界,在那里,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欺辱你……
谢骓是个很警觉的人,洛秀为防他发现自己,飞快的收回目光,背靠在石狮子的底座上,深深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锦儿……
宋锦在随着谢骓踏进府门前那一刻,冥冥之中似有感应,她忽然回头看了眼外边,夜色沉沉,府门口垂挂的灯笼散发出微弱的灯火,在地面投射下一道光影,随着摇晃的灯笼,那光影亦明灭不动,平添了几分孤冷和寂寥。
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落寞的收回目光,抬手放在心口,刚才有一瞬间,那种熟悉的感觉几乎将她淹没,她听到心脏猛然颤动了一下,那是,熟悉的悸动……和风里,一丝熟悉的气息。
遂即苦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疯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天了,这四天她试过无数种方法,却始终无法逃离谢骓身边,她就这样以游魂的状态在谢骓身边飘来飘去,看他对着慧佳公主虚与尾蛇,转首又去宠幸别的女子,可怜慧佳公主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她的丈夫真的对她一心一意。
但这几天宋锦也知道了很多谢骓的秘密,比如他宠幸那些女子不是为了美色,而是为了处子血,在神像前把沾着处子血的元帕烧掉,几天来夜夜如此。
宋锦不知道谢骓究竟要干什么,但她知道谢骓一定在谋划着一个惊天阴谋,而且一定与自己有关。
她已经死了,身上究竟还有何利用价值,以至于谢骓抓着她不放,这一点宋锦百思不得其解。
宋锦想要去看看璎珞,奈何谢骓这几天就好像忘了这个人一般,再也没主动去看望过,宋锦心底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三天后,他终于不和慧佳腻歪了,皇帝虽准了他七天假,但他不可能真的在府里待七天,第四天已经开始出来走动,都是一些他平常就交好的官员,还有一些宋锦怎么都想不到的,没想到竟然早就投靠了谢骓。
这个男人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她真的有些可怜皇帝和慧佳公主了,知道自己的心腹和枕边人,包藏着怎样的狼子野心吗?
最让宋锦意外的是五皇子,这个平时十分低调,传言体弱多病活不过二十的病弱皇子,原来一直在装,他早已投入到谢骓麾下,对谢骓言听计从,要不是宋锦今日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置信。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皇家人哪有真的没野心的,谢骓想要那位置,可也不能背负上某朝篡位的名声,最好的方式是把五皇子扶上位,做个傀儡皇帝,他则执掌大权,到时候如果皇帝做的不好,又或者他谢骓名声太旺,换人也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情,到时候外人也只会道顺应民心,众望所归罢了。
他和五皇子已经谋划着除去太子,想必在这几天就会动手,宋锦想起来就忍不住一身冷汗,这个男人真的好深的计谋。
她只希望太子到时候一定要机智点,别中了这两人的圈套,但她知道结果似乎已经是注定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毫无所觉,一个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