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自己的母亲,为了给自己和姐姐多争取一点的生存机会,竟这样的奋不顾身,若是她还在世,自己扑到她的怀里,让她抱抱自己,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后来呢?”
薛兰儿道:“密室里足够隐蔽,也足够我们四个人生存,我与玉儿两个听着外面的打杀声,恨不得与庄主一起死,可是看着那么娇弱的你们两个,便只能忍者,你们,已经是薛家最后的希望,我们不能由于冲动而害得薛家断了香火,一个月以后我们出来,一切都结束了,薛家祖宅被烧成了一片平地,我与玉儿两个人大哭一场,便开始上路。路上,薛家被齐家灭门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听说,薛峰少爷和少夫人被追至长河,重伤后双双沉入长河,可怜二人当时刚刚成婚一年多,便发生了这样的事。”薛兰儿边说便落下泪来。
致远静静地听着,也不再插言。
“我与玉儿扮成农家妇人的模样,带着你与你姐姐,偷偷离开薛家祖宅,那时我们必须得分开,因为李季与铁圣诲两位先生的家相隔太远,去惠山的路更远些,而且路上多有匪患,而相对来说,来到四海城比较太平,我与玉儿商量过后,觉得保住薛家的男丁更为重要,因而,武功比我高一些的玉儿便带着你的姐姐去往惠山了。少主,这就是你为何在铁家。”
“这么说,在这世上,我还有一个姐姐,”致远听到这里,心中感概万千,本以为自己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原来竟然还有一个姐姐,她与自己是龙凤胎,两人在母亲的腹中便血脉相连,若是与她一起长大,该有多好,“兰姨,我们这就是惠山找我姐姐吧!”
薛兰儿摇摇头,道:“我托铁圣诲先生打听过,他说,他亲自去过惠山,你姐姐和玉儿并没有去过那里。”
放佛一盆冷水将心中好不容易得来的暖意浇灭了,这就是得到了又失去的感觉,原来竟然如此难受,道:“这么说,我姐姐已经凶多吉少了。”
薛兰儿心中自然明白玉儿她们二人一路凶险,如今又没了消息,凶多吉少很有可能,可毕竟还有一点盼头,道:“玉儿本领高强,普通的盗匪想要伤她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或许她们如今隐姓埋名地藏在那里吧!”
致远道:“我姐姐和玉儿姨可有什么特点,能让我们找到,我姐姐叫什么名字,只要有一丝希望,不论天涯海角,我都要去找她。”
薛兰儿道:“当年少夫人得知庄主的决定,心中对你们姐弟非常不舍,身旁也没有别的东西,随手撕开一块丝帕,给你们姐弟每人的脖子上系上半块,因庄主说你姐姐的名字留给你祖母来取,她便暂时还没有名字,当时少夫人听说后,给她取了个小名,唤作婧儿。”
致远拿出身上的半块帕子,上好的丝绸,上好的绣工,上面精致地绣了一个“孙”字,从前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不是姓薛,而是姓孙,都是因这半块帕子的缘故,想必婧儿姐姐的半块上面应该绣着“公”字。
致远忽然道:“兰姨,你刚才说祖父说婧儿姐姐的名字由我祖母来取,难道说我祖母尚在人间?”
薛兰儿摇摇头,道:“少主,我十二岁来到薛家,当时,便不见庄主夫人,庄主夫人的事我一概不知,在薛家,也没有人敢提。”
致远大喜,道:“如此说来,我的祖母定然尚在人间,不过,连你都没见过,又该如何去寻呢,找姐姐毕竟还有些线索,可惜,人海茫茫,该去何处找呢!”
薛兰儿道:“此事不难,庄主当年交代过,让我和玉儿无论如何,都要在你和婧儿小姐十六岁生辰时将你们带到胡卫忠副庄主那里,庄主说过,胡副庄主定会等待你们二位。”
致远道:“胡卫忠是何人?”
“胡副庄主是庄主的生死弟兄,一直帮助庄主掌管**钱庄,对庄主向来忠贞不二。”
致远摇摇头,道:“当时在祖宅的事,他不知道,那么他所听说的消息定然是薛家新生的孩子已经和他的父母一起沉入长河了,怎么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薛兰儿道:“此事庄主有交代过,庄主说,他自有办法让胡管家知道所有的真相,然后等待你们姐弟。”
薛致远没想到祖父连这样的事都已经算好,想来是足智多谋啊,若是没有意外,自己与姐姐该在他身前承欢膝下,共享天伦之乐,只是,一切都这么变了!
薛兰儿讲完这些话,似乎放下心中的一件心事一般,竟然觉得轻松不少,道:“少主,苦了你了,这么小的年纪,便要承受这些事情。”
致远深吸了一口气,道:“每个人生来都不一样,但一样的是都要承担不同的责任,而我,既然生在薛家,成为薛家的子孙,就当承担薛家的责任,恢复祖父在世时的盛况,为死去的薛家亲人报仇雪恨,这样的事情怕是天意,我也不觉得苦,只是比别人的责任难一些罢了,不过,我努力就是了,终究会都完成的。”
薛兰儿看着眼前的致远,有些恍惚,虽然十五岁不到,但却让她感到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有了担当一切的能力。
致远不知道薛兰儿内心的想法,道:“兰姨,既然那齐家酒庄就是遍布天下的,为何在四海城这样的地方会没有分庄?”
薛兰儿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