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夫人见她错怪了,忙解释,“怎得没找,整找了两天,大街小巷各摊子酒馆茶铺子,派了家丁一处处找,把钱塘翻了个底儿掉,可就是一点踪迹全无啊。如今我们也没了法子。可怜了这孩子,真让人急死……”话语间,流下泪来。
明皓见状,哪还有闲心让他们接风,战袍都顾不得脱,大喊管家叫齐全府家丁随她去找,又怕人手不够,派了小厮跑去周尚书府报信,叫宗铭带上手下一起去。
明老爷大骂:“胡闹!京畿重地,入夜时分,想惊动城防护军不成!”
明皓脑子里哪还有什么利害关系,不顾一切的说道:“爹爹若还想孩儿能活,便由着孩儿去找,倘凡儿有个三长两短,爹爹以为孩儿还能安心留在这人世吗?”
明老爷被她气势震得差点晕倒,腿一软,跌坐在那,暗想着该来的总会来,难道正如二十年前那预言所说,此女将来必定因一名女子凤鸣九天,成就霸业,不想今日此刻见她这般气魄,绝非常人能及,眉头一紧,放言道:“你且去吧!”
周宗铭接了明府口信,也管不得尚没用完饭,跟爹娘告个假,带上小厮家丁若干,驾着快马扬鞭赶来。
此时明皓卸了战甲,换上便装,炎月姐妹不甚放心便一同陪着,与宗铭在府门前汇了合。
一时间,明府门口灯笼火把聚集,直照得夜色通亮。明皓分配了人马,吩咐道客栈,妓院,凡能藏人之处,一家挨一家的找,不可漏过一处。
刚要出发,却有两个黑色人影从院墙上翻下,径直落在明皓面前。
那鲍家兄弟跪地拱手道:“公子,可是要去找叶姑娘。”
明皓眼睛一眯,冷言道:“怎么又是你们这些人?”
鲍家兄弟相鲍远答道:“既然公子已然了解,属下不好再瞒。我二人受命保护叶姑娘,上次七夕姑娘被绑,便是我兄弟二人相救。”
明皓心里只想着搭救晓凡,听他意思,似是知道晓凡落难的隐情,遂下了马,将兄弟二人扶起,恳切求道:“义士若果真知道贱内下落,只求指点迷津,在下感激不尽!”
话音一落,明皓顿时被泪噎住,拱起手便要下跪。
鲍家兄弟哪敢受她跪拜,紧忙扶住她,念道属下岂敢,细细禀来前日之事---
“那日下午,属下见姑娘领着丫鬟出门,便跟了过去,潜于沿街屋顶之上。姑娘在一荷包摊位上,相中个穗子,攥在手里,那老板招呼着为她寻个布片包上。老板转身的一瞬,四个着宫廷禁卫官服的人冲上来,捂住姑娘的嘴,强行掳走了。明皓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内宫之人所为,鲍家兄弟言道正是,属下不会认错,因着只我二人人单力薄,且宫廷禁卫难以对付,属下不得已一路尾随,冒险钻进后宫,见得姑娘被关在清漪殿后的一间杂房之中……”
听至此处,明皓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憎恨那永宁公主居然强掠民女,听不得明炎劝她,蹿上马,箭一般闯入宫廷而去!
第五十六章
却说此刻,叶晓凡被一瓢冷水激醒过来,已不知方才是她第几回熬不过拷打昏死过去。晓凡虚脱无力的趴在地上,斑斑血迹粘在破碎的衣裙,水浇湿头发糊在脸颊,看不到她的表情。
“跟本公主装死?”
永宁手握着铁鞭走上前去,看着这贱丫头如破碎的人偶一般,甚是解气,用手柄强挑起凡儿下巴,“你若招了,我便给你个痛快送你超生,你也免受些罪。”
晓凡用尽最后的力气,从牙缝中勉强吐出几个字,“我……不是……奸细……”
永宁恨得甩开她的脸,啐道:“贱丫头,嘴硬的紧。你说不是奸细,那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为何还不回家?!为何北鍖武士会替你解围?!为何明皓受伤,军医都束手无策,你一去她竟好了?!你费尽心机的巴结魏国公,做了他义女,意欲何为?!”
面对永宁的咄咄逼人,晓凡无从辩解,为了保护明皓,她必须守口如瓶,于是再次选择了沉默。
又这般不屑理睬,永宁气疯了,叫嚣道:“你不说,本公主就打的你说为止!!”
一鞭猛抽下去,晓凡本来光洁如月的背上霎时又添上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如烧灼折磨着她,咬紧牙闷哼一声。不待她缓缓,凌烈的铁鞭便雨丝般唰唰落下,打在她柔肤之上噼啪作响。
晓凡再没了力气躲闪,连续一天一夜的拷问,身体无处不撕裂般疼痛,直到麻木,由麻木再到难以忍受的剧痛。
晓凡手指抠着地,熬着鞭刑,她疼得想死,头一回有了轻生的念头,可残存的意识命令她要等,等阿皓找到她,救她,即便终挺不住死了,也要见心上人最后一面。
永宁打累了,胸口起伏的大口喘气,翠儿忙上前拿帕子给主子抹了把汗。
永宁一脚踹上,叶晓凡吃痛的翻过身来。眼一尖,永宁盯着她那秀白的脖颈发现了什么,上手撕烂晓凡领口的衣裳,多日前二人酒后交欢的痕迹,颈下胸口的点点红花赫然暴露于众人眼前。
永宁抖着手,似有五雷轰顶,声嘶力竭的吼道:“□□!你竟恬不知耻的勾引她和你行这苟且之事!我要让你这贱人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段永宁怒红着眼睛,冲身边嬷嬷令道:“拿盆盐水来!”
不一时,盐水奉上,翠儿问道:“公主要盐水做什么?”
永宁大声冷笑,“贱丫头,一会你便要求我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