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里拎着药瓶,悬在丁筱宣眼前,眼中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为什么带着它?”
丁筱宣用力呼吸,胸腔带来的疼痛感让她稍微恢复了几分清醒,眼中的模糊开始散去,看清了蓝紫凝的脸,她慢慢露出一个傻到骨子里的笑来。
蓝紫凝看着那个笑容,窒息了一瞬。
丁筱宣从地上爬起来,在向亦双的搀扶下稳住了身子,手背抹了一把唇上的薄血,“因为你啊。”
“疯子!”蓝紫凝将手中握紧的药瓶扔回了丁筱宣的怀里,转身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丁警官不走神是不会被打倒滴....蓝紫凝是妖孽
☆、十四信念
“说正经事,黄玲早上那些话什么意思?”肖大妹凑到了林萍和蓝紫凝身边。
“呸,她以为她是圣母?装个毛线,一个个都叫去了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这个问题打扰了林萍的兴致,显然她前一刻还在津津有味的回忆着方才那场困兽斗。
“不过看她那样,似乎有意要严查,我看妖婆原来那条线不能再用。”
“原本就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另辟航线吧,要不然哪个时候被人摆一道你还不清不楚。”谁都不能信,特别是那些为了蝇头小利抛弃原则的人。原先妖婆从外头到狱里的线,倒是走了几年,一路顺畅。易主以后,那条线上的人,除了几个怕事的,其他人倒是都表了态愿意继续给肖大妹提供方便。
蓝紫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用,不能全用。林萍你那进军区的车队,原来走的就是监狱这个方向吧,能不能利用利用?”
“凝姐,这点小生意,你说我犯得着拿这个冒险么?”
“小生意?呵呵。”
林萍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旁的人,恍然大悟一般蹭了蹭肖大妹的胳膊,流露出邪魅的笑容,“哇,看来,老肖你要发大财了。”
“多谢凝姐林姐提拔。”肖大妹嘿嘿一笑,拱手作揖。
“别跟我整这文绉绉的东西,我是一大老粗。”
“哈哈哈,有钱大家赚。”
“这话我爱听。”
林萍和肖大妹勾肩搭背的你一言我一语,就像规划着一幅前程似锦的蓝图一般兴致勃勃。
“话说回来,凝姐,看来江湖传闻是真的?”林萍一脸探究的神色,笑嘻嘻的跟上了蓝紫凝的脚步,“我怎么没看出来那二五仔除了倔脾气还有哪点好啊?”林萍摸了摸下巴,色迷迷一笑,“难道......她床/上功夫很了得?嗷嗷嗷,那我得尝尝。”
蓝紫凝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咦?要是凝姐您还对那家伙念念不忘,我也不好跟你争啊,你一句话我马上把她扔你面前随你处置。”
蓝紫凝低垂的眼里一抹清冷,轻笑着抬起头,转瞬双眸里立即散发出一股灼热的气焰,一把抓住林萍挡在身前的手,“我用过的东西,就是扔,也不会再让第二个人得到。”
对蓝紫凝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林萍掩饰住心中的惊慌,讪笑着,“凝姐不是开不起玩笑吧?”
“我教你一句,言多必失。”
蓝紫凝留给林萍的背影,一股冷气从骨头里散发出来,就算是站在太阳底下也足以令人冷得发抖。林萍抱住双臂,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有几道手指印清晰可见。跟钱过不去就是傻子,等到蓝紫凝彻底从视线中消失,林萍才愤愤的嘟喃,“我靠,一段可歌可泣的凄美爱情啊~~妖~~~”
......
洗衣房里,一车一车的警服被堆到了两人面前,阿兰站在木桌对面,神色严肃的交代,“你们下午把这些警服都烫好。你知道怎么烫的,每一套警服,少一条线都不行。”说完,她走过丁筱宣身旁,小声的说着,“我把你衣服放在了最下面,你找机会把身上这身换下来,不过一天只有一套,你今晚就没得换了。别对我说话,我走了。”
丁筱宣望着熨烫室里监察的狱警,反应了过来,勾出了一个明朗的笑脸,对向亦双说,“开始吧。”
丁筱宣的脚踝肿起一块,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她正想走向推车,向亦双制止了她,将车上的警服分成几次搬回了木桌。好像除了她们两个,其他所有的人都已经站到了统一战线,就连照顾过她们的兰姨也害怕受到牵连,忙着与她们撇清关系。
丁筱宣一手撑着木桌,一手拿起熨斗,弯下腰时,一阵疼痛感袭来,顿时她的额头上已经是冷汗密布,咬着牙抬起头,“我教你。”她手下的动作轻柔细缓,端端正正的将警服抻平,细细地对准裤缝,从左往右一下一下地熨平整。
向亦双生得一副冰块脸,总将自己的情绪藏于心中,不同于自己,丁筱宣似乎永远都有一个信念在坚守,她的目光里总会看到闪烁着的光芒。就像她对待面前的警服,她的目光好像光芒万丈的阳光,飘扬着无比神圣的信念。嫉恶如她,却在龙蛇混杂的环境里沉浮多年,付出一个女子的花季岁月换来的却是高墙铁栏四年的光景,只能概叹,这个世界太疯癫。
“学会了吗?”
“喔......会了......你不去医务室?”
丁筱宣摇摇头,“把这些赶紧烫好。”
一整个下午,重复着枯燥的动作,向亦双实在没法像丁筱宣那般一丝不苟,含糊的处理了一些都被监察的狱警给退了回来返工,好不容易两人才将三车警服熨烫平整分区域叠放完毕。这时候,她的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