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凉凉地说道,“没了那张勾(咳咳)人的相貌,你也只好安分守己了。”
林炎知道小孩嘴巴刻薄,说话难听,自己无论是计较相貌的形容词还是行为的形容词都只会白费唇舌,于是干脆装成耳背,专心冷敷。
“切,真无趣。”这样说着的小孩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把餐桌上的那盘咖喱炒饭拢到面前,慢慢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国庆快乐~~~
第92章原来这种感觉叫喜欢
祁程曦出了车祸,被送进手术室,生死未卜。祁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值深夜,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个噩梦。
虽然祁家父女日常缺乏沟通,亲密程度还不如她和同桌之间来得深,但毕竟是最血浓于水的关系,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祁木放下电话,感到脑袋有点混沌,也许是尚未完全清醒的缘故,她没能很好地消化柳晟告诉她的信息。悲伤的情绪久久未能在心头成型,只是感到有点茫然,仿佛突然被放逐到一片大沙漠中,四面八方都没有路,不知何去何从。
无论如何,首先要去一趟医院。祁木换下睡衣,将抽屉里的银行卡翻出来,塞进包包里,然后走出客厅换鞋。在做以上一系列动作时,她并没有刻意放轻手脚,甚至有意弄出一点吵杂声,成功地惊动了客房里浅眠的人。
“那么晚还出去?”林炎跑出来时的样子让祁木有点意外,印着卡通图案的一整套睡衣还搭配着圣诞帽似的睡帽,活脱脱一个乖巧可爱的邻家女孩。
祁木定定地打量了邻家女孩几秒钟,表情僵硬地开口:“你老公刚刚撞车,正在抢救,说不定明天就能分到遗产。”
父女俩轮着出车祸,还真是流年不利。
林炎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抛下一句“等等我”,然后转身回房换衣服。
壁钟上的时针已经走过了十二点,祁木看向窗外黑沉的夜空,无月无星,微微吹进来一丝闷热的风,闭了闭眼,在心底感叹一句,又是新的一天。
林炎很快便换好衣服,两人匆匆忙忙出了门,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辆计程车经过,祁木向司机报出医院地址时,声音不易察觉地带了一丝颤抖。
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往后掠过,街灯朦胧,建筑物大多隐藏在黑夜的阴影里,如同一只只直立着的巨大怪物。
经过的地方,时而明亮,时而昏沉,光影交错间,恍惚穿越长长短短的隧洞,而她,宛若孤身旅行,不知道为什么要出走,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确定将去何处。
林炎一直都注意着小孩的神色,尽管从她的脸上看不到太多惊慌,但那种心神不宁的情绪还是表露无遗。只有在这个时候,小孩才表现出与她年龄相符的脆弱,那双黑白分明的猫眼不再嚣张地往上吊起,而是微微下垂,眼神透出一点茫然,更多的却是倔强。
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林炎伸手握住了小孩那只搁在腿边的手,冰凉的触感,和夏季炎热的气温迥然相反。
祁木转过头看她一眼,表情有点古怪,说不出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但至少没有把对方的手甩开。
林炎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因为时常握手术刀,长了一层薄薄的茧,但却没有半分粗糙的感觉。
深夜时分的医院看上去有点森然,瘆人的白炽灯映得地面和墙壁都像结了层霜,无端生出几分寒意。
林炎本就在医院工作,不觉得有什么,但祁木却对这样的环境十分抵触,甚至不想走进去。
“你帮我去看看老头子怎么样了,我在这里等你。”小孩站在医院门口,定着不动。
林炎拉着她的手,软声劝说:“都已经来了,你何不自己去看他。”末了再加一句,“不用怕,我经常在医院值夜班,没碰到过什么事情。”
小孩顿时换了副神情,眉毛挑得老高,冷哼一声反问:“谁怕了?我只是讨厌那股消毒水味道。”
语毕,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进医院。
手术室门前的长椅上静静地坐着一个人,脑袋微微低垂,碎密的额发遮挡了他的眉目,单薄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出几分孤寂和萧索。
听到脚步声,柳晟才抬头望去,与迎面而来的林炎和祁木点了点头,同时扬起一抹礼节性的微笑。
“医生需要家属签字。”简短地解释过后,男人似乎疲惫得再说不出话来。
祁木有点不满,皱眉问道:“你不是老头子的司机吗,怎么他撞车撞到要进医院,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林炎想阻止她说这番话,但却完全来不及,唯有暗地里叹气。
“……是他自己开的车。”柳晟顿了一下才慢慢回答,语气透着浓浓的自责。
“意思就是说这事与你无关了?那你现在这副难辞其咎的表情到底想摆给谁看?”祁木直觉认为祁程曦出事必定与柳晟有关,不然他为何露出这么懊悔沉痛的神色。
林炎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彼此交握的手,示意她暂时别去追究。但小孩显然不是好说话的主儿,揪住了对方的错处就没想过要放,加之她此时头脑混乱,烦躁不安,只想找出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好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柳晟的脸色越发惨白,嘴唇抿得死紧,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开口,那语气听着便教人不忍:“我们吵了几句……他一气之下驾车离开……对,是我不好,我清楚他是什么样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