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不仅是因为宫中规矩繁多，她自己心里太过矛盾想要逃避也不失为一个重要原因。可是矛盾归矛盾，楚湛今日一接到圣旨，她还是忍不住跑到了凤仪宫来，想要看看叶思羽知道后是个什么反应。

今日叶思羽的反应楚湛看在眼里，欣喜可苦闷兼半。刚开始叶思羽的确是反应很大，一脸的接受不能，可是后来，她却能在第一时间里反应过来，然后开始就事论事的帮她分析得失，为她出谋划策。

叶思羽是在乎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叶思羽对她的在乎到底是什么方面的在乎？是仍旧把她当做自己养大的孩子呢，还是已经变成和她一样的在乎？素来自诩聪明的楚湛却觉得看不透了。只是她这副理智过头的样子，还是让楚湛忍不住的觉得刺眼。

叶思羽絮絮叨叨的又在旁边叮嘱了楚湛好一会儿，看她仍旧是那副冷静淡定的样子，楚湛终于忍不住问道：“父皇说，让礼部选最近的好日子定婚期，湛儿可能很快就要大婚了。母后，你……没什么想要和湛儿说的吗？”

没想到楚湛突然插嘴，而且问题是如此的突兀，刚还在啰啰嗦嗦仿佛真正的母亲一般叮嘱着的叶思羽，被楚湛这一打断，到嘴边的话自然也就没有再出口。至于楚湛的似乎矛盾的问题，她没有回答，但那突然沉默下来的样子，却让楚湛忍不住希望着，叶思羽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

当然，楚湛还没有糊涂到现在和叶思羽谈什么情爱之事。无论叶思羽是不是真的知道，无论叶思羽是不是对她也感觉不同，现在来挑明甚至逼出她的心意都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就算一如她所愿，最后得到的结果也仍旧是两个人纠结罢了。

冲动的话一出口，楚湛就隐隐的有些后悔了，但张了张嘴后还是没再补救什么，气氛也一下子沉默了许多。

许久之后，叶思羽才再次开口：“上次你出征两年，其实是个很好的机会。我知你对于这个皇宫是没有任何留恋的，当初只要在战场上远远逃开，你便能真正自由一辈子，恢复身份完全不是问题。可是你没有这么做。”

楚湛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又低下头盯着手里的酒杯看，过了会儿才干巴巴的道：“当时战事紧急，儿臣身为主帅，自然不能临阵脱逃的。那战场上还有千千万万的将士看着我呢。”

叶思羽闻言却不为所动，淡淡道：“战事持续了两年，我虽在深宫之中，但那前线之时却不是一无所知。战事紧急是不错，可是这紧急的战事却只持续了半年，之后的一年半时间里，你有的是机会离开，陛下也有的是时间可以指派他人代替你。”

叶思羽说的是事实，早在出征之前的那个晚上，这些话叶思羽就已经和楚湛说过了。战场上一片混乱，真要找一个不危险的小战役跑人，对于楚湛来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她却不愿意那么做。

隐姓埋名楚湛不在意，恢不恢复身份楚湛也无所谓，天高海阔自由自在楚湛更是喜欢。这皇宫她是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但皇宫中的那个人，她却是无论如何都放不开了，所以她几乎没有犹豫的，便再次回来了。

这个原因楚湛自然不能说出口，叶思羽也不再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话锋一转，又道：“不管你当初是为了什么回来，但这已经是事实了，而你既然选择了回来，那么接下来的一起自然也无可逃避。不恢复身份，你在世人眼里，这一世便都只能是个男子，那么娶妻便是毋庸置疑的。”

楚湛再次垂下了头。她觉得自己今天似乎不该来的，试探叶思羽是件很有挑战的工作，她现在还完成不了，但叶思羽只是问了几句话而已，她却觉得莫名的心虚，总是忍不住低头。而且叶思羽说的每句话都没有错，这让她觉得自己今天跑过来生闷气根本就是自找的。

好吧，楚湛这是又别扭了。

叶思羽和她相处这些年了，楚湛又从来不在她面前多做掩饰，她自然是能一眼看清楚湛的心思。刚才还严肃正经甚至心情沉重的皇后殿下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了，眼前这个马上就该到及冠年纪的人，似乎还是十年前的孩子，在她面前总也少不了孩子气。

对于此，叶思羽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左右这人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在外面那干练的样子她也听说过，这便也够了。她嘴角微微勾起，连漂亮的眼睛也微微弯了起来，手下意识的又抚上了楚湛的脑袋：“好了好了，母后知道你不开心。那冯盈玉无论好是不好，总是你所不熟悉的，今后要和这么一个人一起生活，你不乐意也正常。”

一下子就听出了叶思羽那哄孩子似地语气，楚湛心里顿时就更不乐意了。当初不知道自己心意时她就已经很不满叶思羽总是把她当成孩子对待了，现在她更希望和叶思羽站在同一个平台上，自然更是不乐意她把自己当做晚辈似地态度了。

楚湛的不乐意在叶思羽面前从来表示得很清楚。小时候她会嘟着嘴，鼓起包子似地小脸，现在这张脸线条分明，早已经没了小时候的婴儿肥，但她有时候仍旧会忍不住嘟起嘴，脸就算没有鼓成包子样，却仍旧可爱得紧。

明知道现在的气氛很不对，但叶思羽还是没忍住伸手拧了拧楚湛的脸颊。嫩嫩滑滑软软的，几乎是女孩儿家特有手感，比起以前又有些不同，但总是能让人觉得爱不释手的触觉。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