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感到手里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手指上竟已经染上他的鲜血。
君清婉心里又是狠狠一疼,再定睛一看,发现冷墨身上的那件天青色长衫上,汩汩鲜血正透过单薄的衣衫渗出来,触目惊心。
“冷墨……”君清婉心里乱糟糟的,眼泪好似断线珍珠一样,簌簌滚落。
见君清婉为他流泪,冷墨胸口莫名一热,他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安抚她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子就已经无法站稳,猛然朝她倾倒过来。
“啊!”君清婉吓得尖叫一声,只觉冷墨沉重的身躯一下子朝她压来,幸好她武功高强,力气也不小,及时扶住了他,否则非被他压到地上去不可!
“我有些累……想休息……”冷墨勉强直起身,将手臂搭在君清婉的肩膀上,脸色泛白,一见就知虚弱到极点。
“好,好,我马上扶你去休息!”君清婉一边哭着说道,一边艰难地扶着冷墨,将他扶进金銮殿旁边的偏殿里。
进殿后,君清婉命人找来严御医,想让御医替冷墨上药。
然而,冷墨却婉拒让严御医上药,反而提出让君清婉替他上药和包扎。
于是,君清婉屏退严御医和其他下人,打算亲自替冷墨上药。
冷墨坐在床上,解开腰带,想要脱去衣裳。哪知道,凝结的血块却与衣衫粘连在一起,令他根本没办法将衣裳脱下来。
冷墨皱眉,正打算继续脱衣裳,君清婉却阻止了他,转身找来一把剪子,轻轻将他的衣裳剪开。
虽然君清婉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衣裳被剪开的一刹那,她还是被他浑身狰狞的伤口吓了一大跳。
但见冷墨肌肉结实的身躯上,被倒刺皮鞭抽打过的肌肤,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有几处严重的伤口,血肉模糊,仿佛张开的嘴巴一样,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鲜血,简直令人惨不忍睹。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君清婉恶心得有些想吐,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般难受。于是,她连忙屏住呼吸,强行忍住这种不适感,打开药瓶,用布巾抹了一些凝露状的金疮药。
“我要给你上药了,你忍着点。”君清婉小心翼翼地将药涂到冷墨的伤口上,一边涂药,她的眼泪一边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冷墨痛得浑身一颤,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咬紧牙关,额头上已经痛出满头细汗。
君清婉心疼得要命,立刻轻轻吹着冷墨的伤口,一边吹,一边说道:“是不是很痛?如果很痛的话,你就叫出来,不要硬挺着。”
冷墨感到伤口处一阵清凉,不由轻笑起来,道:“只有女人才叫,男人怎么可能叫?”
君清婉楞了一下,半天才回过神来,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眼里还含着泪花,却已经忍不住捶打冷墨的肩头:“你胡说什么?你……”你是个流氓!
冷墨朗笑出声,调侃道:“我哪儿有胡说?我是实话实说。”
见冷墨居然还笑得出来,君清婉放心不少,破涕为笑道:“你把手臂打开。”
“好。”冷墨依言张开双臂。
这时,君清婉拿起桌上的纱布,绕过冷墨的手臂下方,用纱布一圈圈缠上他的伤口。
平日里,君清婉只知道冷墨个子很高,可是现在她站在他面前,替他包扎着伤口,却觉得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身高大概有188公分,就好像一座巍峨的高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夜,仿佛容纳了天与地,有着扭转日月乾坤的力量。
偏殿内静寂一片,阳光窗,悄然洒下一地碎金光影,令此情此景恍然如梦。
君清婉拿着纱布,继续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冷墨,缠着缠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沉香味道,她的心就好似被刀割一样,泛起尖锐的疼痛。
完了完了,冷墨才挨了二十鞭子,自己就心疼成这样;若是以后自己必须亲手杀掉他,那自己岂不是会伤心得肝肠寸断?
思及此,君清婉一筹莫展,为冷墨上药时就有些走神,下手难免重了一些。
“嘶——”冷墨的伤口被撕扯到,痛得倒吸凉气。
君清婉心里一慌,连忙抬头望他,道:“痛吗?对不起,我……我再轻一些……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叫你动用军令牌……”
“没事,不是你的错,”冷墨痛得额角、鼻尖都浸出细汗,却仍然强忍疼痛,柔声安慰着君清婉,“你不要再自责了。”
听到冷墨的话,君清婉心乱如麻,眼中泪光闪动,道:“可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挨鞭子。”
看着君清婉泫然欲泣的模样,冷墨不禁心生怜爱,伸出长臂揽住她的腰肢,一低头,薄唇霸道地吻上她的红唇。
“唔……等等,等我把你的伤口包扎完。”君清婉偏开头,一边急急忙忙地说着,一边继续用纱布为冷墨包扎伤口,包扎完毕后,便将纱布打了个蝴蝶结。
“可以了……啊!”她的话音未落,冷墨强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