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这样也不够,心脏像个水袋,被一个结实的拳头攥住了出口,无论再怎么用力鼓动血液都无法泵到脑内,淹没那个身影,那些调笑,那熟悉如天生的肌肤相亲耳鬓厮磨,那年那月每时每分每秒充斥着的惊喜、快乐、希翼、感怀。
郝君裔猛一下抓紧了白色马桶的边缘,浑身上下抖若筛糠,牙根咬得嘎嘎作响,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林森柏——”她忽地一个极其凶猛的摆臂,她的后拳眼砸到化妆柜上,生生将老桃木抽屉砸出明显的五道裂缝,几乎就砸散了它。
她对钝痛失敏多年,但皮肉陷进裂缝中的锐痛感透过神经直达脑内,激得脊柱向外扩散出一片冰凉。
“好了好了,郝君裔,闹够了...”抽过纸巾擦擦嘴,郝君裔掰动阀门,眼看着一个小小的漩涡将自己极力掩盖的一面带走,这才放心站起来。翻过手,看看自己长着老茧,虽然挺疼,但毫发无损的后拳眼,周身再次沁出一阵冰凉。没有汗,所以不会被发现,只是感觉有些冷,好像前一秒四肢百骸都敷着有形的薄冰,这一秒突然被撤走,分毫不留。
值得庆幸的是,多少年了,除去药物,就只有这一片冰凉能使她从震怒中很快恢复平静。她靠着这种自我激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