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李敬的神色很复杂:“一个丹田被破了的废物,又能怎么样?”
高汉听得眼角一跳,“丹田废了!?怪不得我察觉不到道气。毒针还没取出来?要不要我帮你取?”
“老夫子已帮我取出,但丹田已破,再无修炼的可能。我现在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要不是心里还有恨,想活着看看寒星有什么样的下场,我早就自我解脱了。”李敬自嘲道。
高汉明白他这种失落,从一个有望宗师的高手一下变成了普通人,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可我不明白,以你的身手再专注也不至于毫无警觉。”
“那个女人的实力可不简单,至少跟我在伯仲之间。我那时正面临突破的关口,心绪有些不宁,正需调整。她应该是看出来了才选择那个时间用古玉吸引我,然后对我下手。”
高汉知道李敬的身手,他的实力跟乞力徐不相上下,自己对上他也只能说不输的很惨而已,见他对寒星的评介如此之高,高汉不禁异常惊讶。
“那个寒星我跟她交过手,好象没你说的那种实力。”
李敬瞪了他一眼,“我虽然受辱,但这眼力还是有的。跟你说了,她跟我是在伯仲之间,我要突破了,她估计也差不多,你遇上她时就是占得了这个先机。再者,她擅长的是阴柔近战缠斗技法,以你情形来看,两回都是羞愤之下被你以长克短,没被她伤到你就偷着乐去吧!”
被怀疑自己的眼力了,李敬很激动,声调渐高。
“停!我相信大叔你的判断。”高汉赶紧讨饶。
悉料,李敬闻言更怒:“谁大叔啊,我才三十六,怎么就成了大叔了?叫叔行,把那个‘大’字给我去了。”
高汉松开他,伸手拿过铜镜挡在他眼前:“你自己看。”
李敬以往便对自己的仪容很在意,自认为fēng_liú倜傥,看到镜中眉毛胡子一大把、毛茸茸的一团,不禁也被吓了一跳。
从高汉手里抢过铜镜,李敬坐起来围着被子直嚷嚷:“剃刀呢?快给我找把剃刀来!”
“得勒,您老等着。”高汉立即应下了,急急出门给他淘弄,“还知道臭美,这人就有救……”
王富贵的动作很快,高汉要的东西都买了,还多买了一把冬虫夏草,说是要跟小米一起熬成粥,给李敬补补。现在作得了,正好跟高汉把李敬用的东西一起送来。
东西放好,王富贵想走,却被高汉拉住了,随手塞给他一小袋金沙,“你有心了,但我告诉你,逻些非你长留之地,趁早跟你媳妇回汉地去吧。”
王富贵不敢要,李敬在一瞪眼睛,“他说的没错,因为我的缘故,吐蕃人必然要对你们上心。这个店和对面的老店你明天就都盘出去,拿上钱赶紧走。”
王富贵很敬重李敬,听他这么一说立马不坚持了,谢过之后也不营业了,马上就去找人盘店。
李敬急于收拾,也不下床,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胡子头发手指甲全处理好了。高汉就象个店小二,盛了两碗粥在在旁边凉着,看他完事了赶紧递上大补的药膳。
李敬好象很久没吃过饭了,稀哩呼噜地这通喝,一大盆顷刻间便见底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您老这是在坐月子呢……”高汉看的直笑。
“废什么话?更衣。”
“得了您呐。”
伺候完,李敬焕然一新,虽然瘦了点,但仍是一个清矍俊朗的老小伙儿。
李敬收拾妥当,长发一顺,慨然冲高汉说道:“说吧,咱们上哪砍人去?我虽然功力不再,但还有武技底子,帮你观敌瞭哨、危急时搭把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高汉立刻满脑袋黑线,“合着你以为我帮你捣扯利索了,是让你帮我砍人去?”
“不砍人?那干别的坏事也行,冲你两回相助之情,我这条命就卖给你了。”李敬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
大痛大悲之后李敬好象换了一个人,少了儒雅却又了些江湖匪气,这让高汉很不适应,刚要再开口解释就听外面一阵喧哗。
“吐蕃人来了,还真够慢的。”李敬冷冷地一笑。
时间不大,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巴-赛朗带人闯了进来。
见到负责监视李敬的竟然是他,高汉大怒,把赤德祖赞的腰刀往桌子上使劲一拍:“滚出去,敲完门再进来!”
“……”
赛朗万万没想到高汉也在房中,瞄了一眼桌上的腰刀,瞳孔不由得一缩。作为赤德祖赞的心腹,他自然识得此刀的来历,也明白此刀代表的意义,就是想不到为何会在高汉手中。
赛朗一抱拳刚要说话,高汉抓起腰刀呛啷一声拨了出来,刀尖直指赛朗:“我说滚出去,敲完门让你进来再进来!”
赛朗呶呶嘴,长叹了一声带人退出门外,随手关上了房门敲了起来。
李敬对他也没好印象,施然坐下看着高汉处置。
赛朗很有韧性,在门外足足敲了一刻钟。
听得有点烦了,高汉冲门外喊道:“把娘-若布给我带过来看看,这是你的主子吩咐的,事关军国大事,办不办随你。”
敲门声忽顿,等了好一会儿,才听有人下楼而去,但还有十余人在门外死守。
“这么做好吗?”李敬不知道高汉的任务是什么,只是关心会不会对他有损。
“听完你的讲述我还能对赤德祖赞所持的王道有什么期待吗?这趟差完不完成已经不重要了,甚至赤德祖赞今后是死是活我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