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路西绽将杯子放下,淡淡道:“画不出来,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他不够专业。二,你们不够专业。”
“这。”王兵脸色突变,“路教授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前fu主管,著名的侧写专家约翰道格拉斯说过,如果想了解毕加索,你们就得研究他的艺术,如果想了解罪犯,就得研究他的罪行。你们盲目地认为这是一场性|窒息案件,从心理上就肯定了朱晓霖自杀的确定性,也就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地去推断真凶的犯罪手法和犯罪心理,提供的线索和证据自然也就不足。‘罪犯侧写’并非易事,跟画个苹果写首诗,远不是一个概念。”
“路教授,这起案子之所以成为悬案,并不是因为我们警方查不下去,事实上,早先这起案子就已经定案了,成为悬案,是因为坊间老百姓众说纷纭,衍生出了诸如‘养小鬼’之类的荒谬说法,这起案子,在事发一年以后,已经以自杀定案了。”
路西绽瞥他一眼,冷冷道:“定案了是吗。”
“是的。”
“那好,我要翻案。”
“你,路教授,你说什么?”
“同样的话,我不重复第二遍。我不否认你们所说的‘性窒息’的真实性,亦不否认它的确是导致朱晓霖死亡的直接原因,接下来的调查,我需要王警官的配合。配合我,还死者家属一个真相。”
“路教授……”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也已经从岗位上退下来了,不得不说,虽然案子结了,但确实是他心里的一个结。这件事多少略显诡异,带给他的阴影很大。即使很想造福百姓,可仍旧有迟疑。并且正如路西绽所说,他,包括当年组里的所有人都愿意去相信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因为如果不是自杀的话,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王警官。你有没有想过,死者两脚间悬挂的秤砣究竟代表着什么?仅仅是因为它的外观和感觉近似于乳|房吗?秤砣既是金属也是度量衡,它的另一层含义,是财富。”
看着路西绽离开的背影,王兵捏了捏眉心,朱晓霖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江夏戈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了在外面等候的沈泠杉,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并肩走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暧昧的笑容。她跟她的相处方式,从来都是这样,简单,轻松。
蓦地,沈泠杉拉住她的胳膊,江夏戈凝眉,只见沈泠杉将目光移到左侧。江夏戈呼了一口气,随她一起往那边走了几步。
“雪梧?”
“夏戈姐姐。”
“找我有事?怎么直接不打电话给我呢。”
蓝雪梧眯着眼睛笑一笑,意识到还有一个沈泠杉,便对二人说道:“泠杉姐姐好。我是想打电话的啦,可是又怕会耽误夏戈姐姐工作,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反正现在天气也不错,风吹到脸上暖暖的。”
“这样吧,对面有一个新开的咖啡馆,我请你去喝一杯咖啡。”
“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
蓝雪梧一双眼睛像宝石一样水灵剔透,她咬了咬下嘴唇,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流琛哥哥,他生病了。”
江夏戈同沈泠杉对视一样:“生病了?严重么?”
“我,我想拜托夏戈姐姐,去看看他。”
☆、第113章极度偏执
沈泠杉见状,将墨镜戴上,对江夏戈说了一句话,转身欲要离开。不知怎地,蓝雪梧很怕眼前这个只见过两回的女人,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可怕,而是一种不可自制的望而生畏。这种畏惧跟对路西绽的敬而远之是不同的,沈泠杉就像是暗夜里的珊瑚,外表耀人而无害,令万千米分丝为之倾倒,可眼底讳莫如深,埋藏着欲说还休的心事,不显山不露水却遮盖不住她的城府和聪慧。蓝雪梧是怕她的,很怕。
江夏戈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沈泠杉微微颔首,离开了,蓝雪梧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似乎是朝停车场去了。
“走吧,雪梧,去咖啡馆坐坐。”
蓝雪梧托着腮用铁勺杯中的咖啡,心不在焉。
“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去努力,反倒是将他往我这里推呢?”江夏戈化着浓浓的烟熏妆,像这座城市里的美丽妖姬,“好的爱情,不是退让,更不是成全。更何况,你无法成全我跟流琛,因为我对他,没有任何除却对朋友以外的感情。”
蓝雪梧微微启齿,想反驳,却被江夏戈抢先道:“两情相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如果这世界所有人都能在喜欢上一个人的同时也得到另外一个人的喜欢,也就不存在所谓的追求了。你还小,也许不懂。”江夏戈把铁盘里的蛋糕推到蓝雪梧眼前,“你没有吃过这块蛋糕,我却对你说,它很苦。于是你怕了,将它反推给我。其实我不知道它究竟苦不苦,但你也不知道它究竟甜不甜。所幸,我有机会品尝,而你,终其一生,也许就在反复地猜测和遗憾中终结了你对蛋糕的遐思。”
“无论苦还是甜,只有吃过,才不会后悔。”
蓝雪梧望向江夏戈澄澈的瞳仁,心中百感交集。
感情上的事太复杂,聪慧如江夏戈,机敏如乔倚夏,心灵若路西绽,也没办法清清楚楚说出个所以然来,缘分是一回事,相爱又是另外一回事。多少个有缘无分的人擦肩而过,又有多少个没有缘分伸手握住彼此,走向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