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以排除嫌疑的人,就是保姆。”
“这个,具体还是等明天报告出来之后再说吧,先确定死者的身份为重。”石韦伸了个懒腰,黑眼圈极重,看样子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重案组的人就是这样,有时办公室都只是摆设,因为一天到头在办公室里的时间屈指可数,大部分都在外面,“我今天晚上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说,你知不知道,路教授回国了?”
不难发现,石韦说这句话时语气都发生了变化,谨慎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虽然隐秘,却还是被乔倚夏捕捉到了,她心下疑惑,面色却很沉静:“那是谁。”
“路教授,就是那个国内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副教授,路教授啊。”石韦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干这一行的,竟然真的有人不认识路教授,但乔倚夏依旧是那一副万年不变的清冷模样,石韦只得继续说道,“路西绽,28岁。普林斯顿犯罪心理学专业博士,后任加州大学欧文分校客座副教授。长期从事国外犯罪心理和青少年心理问题研究,曾对多案进行过调查研究。她发表过很多篇论文,其中,以《犯罪目的的心理学分析》最为著名。”
听石韦不急不慢地说完这段话,乔倚夏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起伏,只是像在听一个无趣而又冗长的故事一般。确定他把话说完了,她才礼貌性地说了句:“哦。”
自从同乔倚夏共事以来,她就一直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在她的脸上很少会看到神色波动,面对凶恶的现场时白英时常呕吐,可她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一条溪流,平静得可怕。石韦倒是也习惯了她的冷漠,只是继续说道:“高局已经跟上头商量过了,他们决定聘路教授作我们的案件顾问。”
乔倚夏点点头,并未言语。石韦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给我点反应成吗?”
乔倚夏看了他一眼,随即伸出双手鼓掌道:“恭喜恭喜,真是件让人开心的大喜事。”随即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据说这个路教授为人十分冷酷,可以用油盐不进来形容。高局可说了,路教授的思想工作就由我们八组的人来做,就算是三顾茅庐也得把路教授请过来,八抬大轿也得把她给抬过来。”
“为什么一定要依靠别人。”乔倚夏平静道。
石韦知道,乔倚夏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让她做这种事,无非是在间接鄙视她的智商,于是便耐心劝慰道:“倚夏啊,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是聪明,这个我们也都知道。可是这次的案子跟以往可不同啊,片刻都耽搁不得,多耽搁一天,就多一个人有危险。请路教授来,不是完全倚靠她,而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到底乔倚夏是个识大体的,明白这其中的轻重缓急,上头把这次这个案子交给八组的人,一方面是对他们的考验,另外一方面是对于他们的器重。依照方才石韦所说的话,若是当真能把路西绽请来,等于这案子已经破解了一半。倒不是乔倚夏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石韦说的很对,多一个人终归多一份力量。能不能破案从来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是警察,不能再让无辜的人身陷危机。
约莫凌晨四点二十分时乔倚夏接到了通知,经法医鉴定,死者的血液中含大量异氟醚成分,可初步判定死者在生前被强制麻醉。死者血型为ab型,通过dna比对,遇害者可以确定是陈念微的弟弟,陈念强。
赶到局里时已近凌晨五点,外面仍是一片漆黑,此时正值深冬,冷冽的风刮到乔倚夏的脸上,有一股隐约的刺痛感,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石韦不在,但白英和商陆却对着头像是在议论些什么,看起来像是一夜未曾离开。办公室里其她的人也都陆续赶到,明亮的灯光穿透进人的心扉。
“老大。”商陆声音很小,刚好够乔倚夏听到,看到乔倚夏的目光迎上自己,他迅速起身走到她身边拉住她,“那小腿真的是陈念微弟弟的,被害者就是他,太他妈可怕了。你说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啊。”
白英也随即起身,站到乔倚夏另外一侧,两个人分立在乔倚夏两侧,像是丫鬟与书童一般,白英瞪了商陆一眼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有点出息行不行啊,我都没说可怕呢你倒先怕起来了。”
乔倚夏兀自坐在椅子上,目光平视前方,以往面对案子她总是淡然,能够迅速地进行判断和分析,这一次一个星期未过多言语,直到现在才冷静地说道:“凶手第一次抛尸,是一些经过了烹煮和腐化的内脏,第二次是经过硫酸腐蚀的头部,第三次,是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并且同样经过了腐蚀的肢体。”商陆和白英将椅子挪到乔倚夏身旁,坐下来安静听她讲,“一直到第六次,每一次凶手都极尽可能地损害尸体的完整程度,让我们无从辨别,甚至是法医都束手无策。”
“这凶手跟陈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年轻男孩?”白英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个?”乔倚夏反问道,“虽然宋医生无法将这些残肢组合,而且从一个星期这么短的时间来看凶手似乎只够杀害一个人,但我认为,这就是凶手的狡猾之处。”
商陆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追问道:“难不成,不止一个人?”
乔倚夏轻轻启齿,原本想说些什么,却改变了话题,问道:“通知陈念微了吗?”商陆和白英点了点头,乔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