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觉得遭了一记猛烈的当头棒喝:“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乔倚夏没变,她没有变得温顺,更不是待宰的羔羊,从她不卑不亢的眼神里,乔一海觉得这些日子他有些被女儿的乖巧假象迷惑了,豹子就是豹子,不可能变成绵羊。
“爸爸,我爱西绽,我不能跟她分开。”
乔一海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女儿。生平第一次,没有吃过半点亏的乔一海词穷了。
“你走。”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短期内,你不要来公司了。”
“爸爸。”
“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你。”说完这句话,他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胀,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听着鞋跟跟地板摩擦的声音,他扬眉道,“倚夏,你终究还是个孩子,犯一点错没关系,自家人不会不原谅你。可是你要永远记得,不要伤害你最亲的亲人,更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倚辉。”
清晨的时候天还明朗着,可乔倚夏走出乔氏的时候却突然阴沉了,灰蒙蒙的,像刚刚哭过一样。几个路过的员工微笑着冲她打招呼,她失神到甚至没有听见。一步一步往停车场走去,父亲提过的那个名字萦绕在她的心中,刺激着她的心尖。
她去买了一束桔梗花,那是他生前最喜欢的花。
墓碑上的男孩文质彬彬,左边嘴角还有个梨涡。要不是父亲提起,她都已经快忘记,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看过倚辉了。
不知道她最宝贝的倚辉,在那边过的还好不好。
修长的手指抚着冰冷的照片,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小辉,你希望姐姐怎么做呢。”
☆、第115章长华探险
再多的难过和委屈,也终究要藏在心里,不要一分一毫被路西绽瞧去。那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港湾,每当尝了苦涩之后只要想一想就能静下心来的幸运星。她从背后紧紧拥住她,渴望得到一些抚慰,路西绽没说话,转过身子来反抱住她,把她拥进怀里。
她们总是有这样的默契,可以心照不宣彼此的幸福,寂寞和困惑。她们总是以最温柔而含蓄的方式,在对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献上最温馨的怀抱。
“有我在。”路西绽的手抚着她的发,蹭了蹭她的脸颊。
“西绽,遇上我,究竟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今天,我回了一趟大宅,去看我哥哥,还买了他最爱吃的玫瑰饼,你不知道,因为我气管不好,不能吃甜食,所以那时候我母亲就会把家里的甜点都藏起来,不让我看见,也不让旁人在我眼前吃,生怕我会发馋。我哥哥很纵我,就偷偷拿了一块玫瑰饼,他吃里面的甜馅儿,给我吃外面那一层不太甜的酥皮。现在我好了许多,吃一些甜食也不要紧了。我就想着,去看看他。可是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打翻了糕点,说是不想看见我。其实上一次带你回去的时候我有见过他,那时他还对我很好,不知怎地会变成这样。路书野对我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足以令我精神崩溃,可好在还有你,我本来十分伤心,不过想起你,我就不想让自己那么伤心了。”
“苍苍。”她从她的怀中出来,看着她的双眼,路书野,这三个字不仅成为了路西绽的心结,甚至也成为了乔倚夏的梦魇,她不知道,这个人,这件事,到底要折磨路西绽多久才会结束,“别再去找他了。”
“你也觉得他不会原谅我了吗?”
“苍苍,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希望你过得幸福了。”
一直到很久以后,乔倚夏再回想起这一天才惊觉,原来那不是一次偶然,而是一个征兆,一个梦醒的预兆。那个亲手为自己编织了一场美丽梦境的女人,正准备亲手把它打碎。
决定去长华山是在五天后,经理也很人性化的批了路西绽的假,或者说是不敢不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百度过路西绽的原因,不管在背地里她怎么跟孟庆东打小报告,可还是克服不了骨子里对路西绽的畏惧,甚至于不敢过多的跟路西绽有眼神的碰撞,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孟流琛提出要一起去的想法时路西绽是严词拒绝的,虽然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并且出院了,不过一旦再次复发,荒芜险峻之地,那里可不会有医生。
所以在火车站看到风尘仆仆又站得笔挺的他时,饶是修养极好的心理学家也没有忍住打人的冲动,毫不留情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这事儿你可不能怪流琛。”火车上,乔倚夏看着气呼呼的路西绽说道。
“不怪他,怪我?”
“看看他姐姐,也该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任谁劝也没有用。这就叫有其姐必有其弟。”
“好啦。”蓝雪梧笑着圆场,“我听我同学说,长华山地势险峻不说,又阴气重重,我们三个女孩去确实不□□全,有流琛哥哥跟我们一起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啊。西绽姐姐你就别生气了。流琛哥哥也是担心你,对吧。”说罢俏皮地冲孟流琛眨了眨眼睛。
孟流琛无可奈何地看着路西绽:“姐,雪梧都懂的道理,你一个大学教授怎么都搞不明白。我是来做护花使者的哎。”
路西绽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了,却还是不看他:“我可告诉你,别贪玩,别给我添乱,我不让你去的地方不准去,跟好我。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你只要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