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拿一条白绫拴在房梁上,假意说要上吊,然后派人去李之修面前说出事儿了。
到时候肯定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所以姨娘就派了她过来。丫鬟到了岑丝淼住的地方,外面也没个下人守着,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她只好咬着牙狠心,擅自推开门闯进去,却没想到船舱里是这副景象。
她身子发颤,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乱看。
李之修阴沉着脸,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抬手去抓杨扶卿,他人高马大,一把攥住杨扶卿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就把他给拎起来。
岑丝淼见状,连忙扑过去撕扯,使劲儿拽着李之修的袖子,情绪激动:“你放开他。”
杨扶卿被勒的脖子难受,喘不过气。眼神发狠,视线变得模糊不清,隐约看见李之修的胸口,用尽力气,使劲儿挥着匕首冲他心口扎下去。
李之修眉头一跳,连忙伸手去挡,胳膊上瞬间被划了一刀,鲜血染红了宽大的袖子。
他气狠了,攥着杨扶卿衣领的手松开,杨扶卿瞬间往后跌倒,岑丝淼瞧见连忙伸手接住他,杨扶卿一下子摔在她的怀里。
岑丝淼轻拍着他的后背,眼里含着泪,脸上的表情十分难过,杨扶卿难受的狠狠咳了几声,憋得脸色通红。
他抬起手安抚着岑丝淼,费劲儿地说出话:“我,没…没事。”
岑丝淼摸摸他的头发,低声抽泣,耳边忽然脚步声响动,还有一声冷哼,她抬眼看,整个人梨花带雨。
李之修已经走到跟前,眼神阴鸷,胳膊上流着血,痛意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紧咬着牙,杨扶卿躺在岑丝淼的怀里,一双眸子尤为的冷,紧紧盯着李之修。这种神情顿时激怒了李之修,他伸手就要捏住杨扶卿的下巴,却被岑丝淼给挡住。
他冷着脸:“让开。”
岑丝淼脸上的泪止不住,哭个不停,哽咽着说道:“他就是在我跟前玩闹惯了,不懂礼数,我管教不严,这才险些让他犯下大错。”
“求爷饶了他。”
岑丝淼哭的伤心,杨扶卿紧抿着唇,抬起小手去给她擦眼泪,李之修眉梢眼角全是嘲讽。
他正准备说话,就看见岑丝淼从衣袖里掏出来一块手帕,露出上面的蔷薇花,轻轻擦着眼泪,楚楚可怜:“爷。”
李之修眼神顿时一紧。
他眼前顿时显现出杨扶卿娘亲的模样,心口发颤,紧抿着唇,顿时觉得烦躁不堪。
李之修转过身子,眼神阴鸷,忽然瞥到跪在门口的丫鬟,他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厉声说道:“该死的奴才,谁让你闯进来的。”
丫鬟一听这话,顿时痛哭出声,害怕着说道:“不是有意要闯进来的,实在是没法子了,姨娘她上吊了,这会儿被人救下,还不知死活呢!”
李之修顿时怔住,姨娘跟杨扶卿的亲娘长得尤为相像,不然也不会受宠这么多年。他刚才因为一块帕子,想到了杨扶卿亲娘惨死时的模样,心里已经不是滋味了。
这会儿又听见丫鬟说姨娘上吊了,顿时脑子嗡的一声,杨扶卿亲娘死的时候,他那股绝望跟伤心劲儿,又涌现出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没有再管岑丝淼,他头也不回地阔步往外走,眉宇间透着慌张。
丫鬟抹了一把脸,匆忙从地上爬起来,啷当着脚步跟在后面,屋子里顿时又只剩下岑丝淼跟杨扶卿两个人。
岑丝淼舒出一口气,冷风吹着她额前的碎发,身子有些发冷。她刚才虽然担心,但真不怎么害怕,只要李之修心里还有杨扶卿亲娘的影子在,他就绝对不会把杨扶卿给弄死。
杨扶卿躺在她怀里,皱着眉头,拽了拽她的衣袖:“你别怕,我可以保护你的。”
岑丝淼看了他一眼,把他的衣服弄好,揉了揉他脖子上的指痕,紧皱着眉头。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眼下翅膀都没硬就想着打打杀杀,她眉间的神色冷了几分。
杨扶卿察觉到,却摸不着头脑,就听见她说:“你再这么冲动,我就把匕首收回来。”
他顿时眸色一暗,紧抿着唇,眉间染上了怒气,愤愤地从她怀里站起来,刚才脸好不容易不再憋涨得发红,这会儿气呼呼的,脸颊又有些红。
他踹了地上的椅子一脚:“有本事你就收,你夺不过我的。”
岑丝淼一口气梗在心口。
说到底,一哭二闹三上吊是管用的。李之修好久都没有再来找岑丝淼,一直在姨娘的房里,颇有些回到当初刚遇见姨娘时候的情景。
两个人恩恩爱爱的。
可惜,终究是要腻歪的,李之修又有公务在身,姨娘那边黏人太厉害,他开始不耐烦起来。而且又重新想起杨扶卿的事儿,这孩子胆子太大,而且还想杀他。
若是一直留在身边,怕是会养虎为患。
李之修心里装着这件事儿,就又抽出时间来,去岑丝淼那里瞧瞧。每次都要待上一会儿,还是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他们二人。
杨扶卿也不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