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扶卿把唇抿得发白,一直盯着她看。
岑丝淼权当作不知道,把李之修说成了她此生最爱的男人,说到动情之处,声音都有些哽咽。
杨扶卿眼里阴沉沉的,把拳头攥得特别紧。
这么一折腾,几天下来,他看着岑丝淼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跟恨不得吃人一样。
岑丝淼对这种进度,尤为满意。
她这会儿倚在榻上,身子底下铺着柔软暖和的猞猁狲,旁边儿的桌上摆着点心,伸手就能拿到,手里抱着汤婆子,特别舒坦。
看了眼杨扶卿,心神一动,柔声喊他过来。
杨扶卿放下手里的书本,没走两步就到了岑丝淼跟前,她倚在榻上,即便穿着棉衣,可裁缝的手艺极好,裁剪得当,显露出腰身来。
他坐在岑丝淼旁边,颇为自然地去握她的手,给她暖手背。
岑丝淼没有拒绝,弯了弯眼睛,又低下头,额前的碎发落下来,杨扶卿伸手给她别在耳后,指尖有意无意碰触她的耳垂。
她半天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杨扶卿察觉到不对,皱起眉头:“怎么了?又有何事发生?说与我听。”
岑丝淼咬着下唇,抬眼看他,表情极为羞涩。杨扶卿神情一顿,他还是头一次瞧见岑丝淼这副姿态,心跳得厉害。
声音更加温和:“出什么事儿都无需怕,我替你挡着。”
她摇了摇头,特别为难,把头扭到一边,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都有些颤抖:“爷一直不喜欢我。想,想必是我太过木讷。可……我又不知晓男子都喜欢什么。”
说到这儿,脸颊已经羞红,身子都有些发颤:“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亲近的,所以想问问你……”
话没有说完,可她的意思明明白白显露出来。因为李之修冷落她太久,她开始想法子,觉得是她自个儿性子太木讷,不知晓男子都喜好什么,所以才落到如此地步。
想问问杨扶卿,男子都爱什么样儿的,她照着去做。
杨扶卿眼底一片震惊,他握紧岑丝淼的手,力道极大,指甲都有些发白,岑丝淼疼得厉害,咬着唇,脸都皱在一起。杨扶卿却跟看不见似的,手越攥越紧。
岑丝淼忍不住痛呼出声,声音传到杨扶卿耳朵里,他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瞬间把手松开,眉宇间全是怒气,眼底的情绪复杂。
他下颚收紧。
岑丝淼揉了揉手,疼得特别厉害,眼睫一颤,落下泪来,抬眼看着杨扶卿,他眼睛黑沉沉的,让人有些害怕。
她哽咽着:“你不必说了,是我没脸。”
杨扶卿只觉得胸口快要炸开,岑丝淼在他面前一直是长辈的姿态,即便她有时不经意间会露出撒娇的神情,可他清楚得很,她从未把他当过成年的男子对待。
眼下,却因为李之修,岑丝淼竟舍得这般为难她自个儿。
他恨不得活剐了李之修。
过去好几天,这件事儿两个人极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可岑丝淼情绪越来越低落,总是时不时掉眼泪。
往李之修那里跑得也更加频繁,天气比前阵子冷了许多,她每次回来,手都是冰凉的,连着喝几碗姜汤才能缓过来。
而且眼圈都是红的,她抓住杨扶卿的手,声音委屈:“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杨扶卿神色一怔,垂了眼,感觉到手背上的温热,喉结动了动,她忽然松开手,别过去头,情绪低落:“算了,天儿也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杨扶卿胳膊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垂眼看了看手,应了一声。
一夜无眠。
次日一大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他便从床上起来,洗漱好以后去找岑丝淼。
门口站着丫鬟,瞧见他过来,眉间神色一动,伸出胳膊拦下:“夫人还在歇息,说是困的厉害,你就先别进去了。”
杨扶卿眉头蹙起,脸上的表情阴沉:“向来她睡着时,我都在一边守着,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拦我了?”
丫鬟抬眼:“这是夫人的意思。”
他正要闯进去的动作一顿。
接下来好几天,岑丝淼都避而不见。以前两人都是在一块儿用膳的,眼下却变成了三天都见不了一面。
杨扶卿眉宇间的神色越来越冷,从先生那儿回来后,就站在院子里盯着房门,他紧紧攥住拳头。忽然听见里面一声娇笑,是岑丝淼的声音。
他心神一晃。
紧接着就是粗犷的男子说话声,杨扶卿眉头狠狠一跳,顿时眸子发紧,丫鬟也守在门外,瞧见他神情不对,连忙开口解释:“里面是夫人给老爷找来的大夫,你……”
杨扶卿已经迈着步子,紧咬着牙,一脚把门踹开。
屋子里尤为暖和,岑丝淼倚在榻上,眉间神色慵懒,身段显得极为勾人,她旁边站着一位男子,毕恭毕敬,手里还拿着医书。
岑丝淼听见动静,抬眼看过去,杨扶卿脸色难看,一副暴怒的表情。她眼睫颤了颤,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