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法海奉了菩萨之命才没有取我性命,将我压在这里。不过,既然是菩萨吩咐,他便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就算你能斗得过法海,难道要去和菩萨相斗?”
“这……”小青也懂,纵使自己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去和菩萨叫板,这不是法力高低的问题。
白素贞接着说:“那法海要我默会塔中八万四千经书,不然我出塔可能会引来天雷相击……到时候粉身碎骨,元神不存……二百年,青儿,你等得到么?”
小青笑道:“二百年于我们不过弹指一瞬,我又如何等不到?不过,我会想办法让你尽快出塔。苦等二百年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要你遭二百年的罪,我怎么舍得!”
“青儿你……这又是何苦……”白素贞默默流泪。
小青道:“姐姐,我已经将许仙杀了,他死前给孩子取名叫仕林。我本想将这孩子一并杀了,但见他眉目和你那般相似……这毕竟也是你的骨血,我该拿怎么办呢?”
白素贞轻叹:“我本将这个孩子恨之入骨,但是见到他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心中就和融化了一般。但看来我是无法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了,注定要辜负这个孩子一生,你若喜欢,便留在身边,若是不想,便将他送到李公甫家去吧……好歹,那是他的姑爹姑娘,会好好待他的。”
一阵阴风吹来,天上乌云密布,几道闪电划过。白素贞和小青心中一凛,这并不是自然现象,难道说,上天并不允许小青在人间久留了么?
白素贞凝聚起全身法力,小青身边赫然出现一把闪耀着白色灵光的宝剑,静静地浮在空中。
“小青,此剑名为白乙,乃是我一半的法力凝聚而成,你带上它,保护好自己……”
小青拿起剑,咬了咬牙,看着上空越来越多的闪电,一剑向塔上劈去。雷峰塔纹丝不动,同时,一道天雷对着小青劈了下来,小青忙闪,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焦黑的洞。
白素贞吼道:“小青!听话!速速离了人间,回清风洞去!不要再来……不要再来看我!”
“我会再来的,素贞。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小青坚决地甩下一句话,又将将闪过一道天雷,腾空遁走,刚刚收住的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留在名为许士林的婴儿嘴边。他舔了舔嘴唇,又乖巧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许仙终于咔嚓了去了我一块心病啊
☆、四十七、西湖一去向清风
小青抱着孩子冲到了街上,此时夜幕沉沉,止有几家客栈还亮着灯火,她便进去要了间客房,又向小二取了些笔墨、纸砚、信封,伏案写起东西来。
她的字迹不若白素贞那般清秀,而是锋芒毕露,苍劲有力,乍一看,仿佛一个男子写的一般。小青终究还是决定将许仕林送还给李公甫夫妇,一来她准备离开人间去清修,不想再与人间有什么瓜葛,而来许仕林既是文曲星下凡,总不能呆在深山里,他的命,是为入世而生的。
于是提笔写下:
峨眉山风碧青,再拜言,谨启者。
尊李公甫阁下垂鉴:
写到这里,小顿了顿,这封信应该怎么写呢?要李公甫收养许仕林并不难,可这许仙的事要怎么说?她和白素贞的身份又怎么说?措辞半晌,一滴墨水滴落下来。小青皱皱眉,换过一张纸,心想总之今后也不打算有什么交道,不如一并交代了事。又提起笔,索性一股脑地写了下去。
仆乃许仙汉文妻白素贞之婢。三月清明中,相公与家姐偶遇于西湖畔,一见生情。后家姐感念相公之恩,应约嫁入许家。怎料天有不测风云,新婚翌日,相公便因仆所盗之官银,官司在身,发配苏州。仆与家姐心有愧疚,一路随之而至苏州。
相公妙手回春,精通医理,消瘟疫、救恶疾,家姐与仆乃玄门中人,能生死人、肉白骨,夫妻相携,乐善好施、美名远播,不消月余便成苏州名医。然树大招风,临安府梁太师及其子梁连听闻家姐传有四件奇珍,仗借权势,欲行抢夺。时家姐有孕在身,仆亲上王府理论,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身陷王府,后虽为家姐救出,仍难免身受重伤,家姐因上昆仑求药。此前仆日夜行走相公面前,相公对仆早生爱慕,趁此重伤之际,对仆上下其手,仆怒,欲杀之,然身受重伤,相公因亡去金山寺暂避。
家姐闻之亦怒,与仆齐上金山。金山寺方丈法海乃得道之人,仆与家姐苦战不胜,一怒之下,水漫金山,祸及万千苍生。千钧一发之时,家姐忽生腹痛,似有生产之象。仆便与家姐重至西湖,于西湖船上诞下此子。后法海追至,将家姐压于雷峰塔下。仆携此子至金山寺寻相公,相公赐此子仕林为名。时仆失姐之痛切矣,愤愤然,将相公一剑杀之。
家姐实为峨眉山中修炼千年之白蛇,仆为青蛇。家姐与仆虽主仆相称,但实为姐妹,二人虽为异类,然心性禀纯,一向未生伤人之心。尘世一行,本为报相公前世救命恩情,若非相公无礼、法海无情,未必会造下杀孽,而至于斯。
相公既死,仆愿一力承担罪责,不期阁下谅解。若阁下心有怨愤,只需至峨眉山清风洞,仆自当远道相迎。然仆视家姐为第一要务,家姐一日不出,仆便不会引颈受戮,若想取仆性命,须得准备妥善。仆书此信,但愿阁下能将此子好生抚养长大。此子乃是文曲星投胎转世,仕途明朗,若能使之弃武从文,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