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公司现在没有信任的人,他走不开,怕出乱子。”
方北藤点头,却偏偏不接她的话,淡淡说:“明天我再过来,我去看看我妈。”
“好,替我跟王姐问好。”
方北藤轻笑一声,“不用了,说了我妈也听不见。”他意有所指。
梁晓瑞像没听到一般,她注视着方北藤露出的一节手臂,疑问道:“怎么伤的?”
方北藤垂下头抬手把袖子扯下来,盖住白色的纱布,他脸上清冷疏远,“没事。”
梁晓瑞点头:“那你多注意身体,刚下过场雨,天冷多穿点。”
精神病医院。
这个点主治医院已经下班,方北藤找到护工。
“王姐还是老样子,清醒的时候很少,偶尔清醒一次,她会哭着找你,但没几分钟又开始说胡话。”
方北藤垂眸盯着面前白色墙壁上牙齿印,不知道下口的人用了多大的力道,硬生生咬下一块墙。
“医药费快用完了吧?我还要续多少?”方北藤问她。
护工摇头,“萧先生一年前来过一次,交了十多万的医药费,现在户上还有三万多。”
“萧雄志?”方北藤说。
“对。”
方北藤蓦地出声冷笑,他讥诮道:“到底是心虚了。”
“什么?”护工不解道。
方北藤从椅子上站起来,“没什么,你去打饭吧,我去看看她。”
精神病医院是封闭式管理,每个病房都是分隔开,王碧霞住的是包间房,推开厚重的铁门,入眼就看到房间里地上被扔了好几卷卷纸巾,卷纸打开滚了一地,乱糟糟的摊开在地毯上。
方北藤关上身后的铁门,这才发现门内的铁门被包裹了一层海绵。
方北藤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找到王碧霞的影子,“妈?”
浴室里突然‘砰’的一声,方北藤大步走进浴室,推开门,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人蹲在马桶前伸着手在里面乱搅。
听到声音女人转过头懵懂的看着他,然后慢慢咧嘴笑了,“医生啊,我很听话的,我在洗手!”
方北藤上前把女人拉起来,他额头的青筋跳着:“妈,那不是洗手的地方!”
女人的劲很大,她一把推开方北藤,眼中无神胡乱的转着,大叫:“滚!小刘呢?她人去哪儿了?你是谁?为什么要欺负我?”
方北藤放弃跟一个病人讲道理,他硬拉着女人走到洗手池前,挤了一下洗手液认认真真的给她搓洗手背、手心。
女人挣扎的厉害,他任凭女人在他身上乱抓乱咬,直到洗好后他扯下毛巾给她擦了擦手心,才放开她。
女人急的面红耳赤,他一松开手,她便生气的在他脸上啐了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着市井泼妇才会说的下贱话,转身跑出了洗手间。
方北藤抬手抹掉脸上的唾液,脸上冷漠平静,毫不在意,仿佛早已习惯。
这时,铁门被人拿钥匙从外面打开,小刘护工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方北藤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去把今晚要吃的药拿来,我来喂。”
护工点头,去拿药。
方北藤端着食盒转身,看到王碧霞坐在地毯上撕纸玩。
地上被扔了一地的碎纸屑。
方北藤蜷着腿挨着她坐了下来,女人没有一点反应,她仿佛感受不到方北藤的存在,方北藤把食盒盖子打开,是很清淡的饭菜。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油麦菜在米饭里,拿小勺把米饭捣松软,舀起一小勺,手举过去:“妈,别玩了,张嘴吃饭。”
女人毫无所觉。
方北藤垂下眼眸。
回来的护工看到这一幕,她立刻放下手中的药走过来,“给我吧,别人喂的饭,她不会吃的。”
方北藤突然抬起头,“为什么?”
小刘还没来得及说话,王碧霞一把推开方北藤的手,勺子里的米饭因为倾斜洒了出去,掉在地毯里,王碧霞怒视瞪着他:“你想害死我?”
方北藤抓住重点,他目光狠戾,冷静的质问:“谁?谁要害你?”
不知哪个字刺激到了王碧霞的神经,她突然发了疯一般的尖叫,将方北藤扑倒,用力挠着他的手臂,身后的食盒被踢倒。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冰凉的针管扎进肌肤,慢慢注入,发疯的女人很快安静下来,脱了力一般从他身上滑落,方北藤把王碧霞抱上床,扯过被子给她盖好。
男人神色难看。
小刘抱歉的说,“王姐很少失控的。”
方北藤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臂上被王碧霞硬生生扯掉的纱布,伤口冒着鲜血,旁边还有无数道指甲挠出来的血印子。
“啧,没事,更失控的我都见过。”方北藤转过头看向小刘:“辛苦你了。”
小刘摇头,“分内的事。”她看着他受伤的手臂,担心道:“我给你包扎